/br> 朝堂之上的一场闹剧,在刘彻的不置可否下,草草谢幕。 与此同时,一场轰动长安城的大戏,终于如期开锣上演了。 杨川之所以如此,便是听从了张汤的建议,把一件可大可小、后果不可控的‘殴打朝廷命官’之大事件,化解为一场官吏之间打架斗殴的‘民事纠纷案件’。 不得不说,张汤对于大汉律法的熟悉,已然有点精通的意味,轻描淡写的,便将曹襄的危机化解掉,并且,还反手将参与此事的所有人都拖入烂泥坑,谁也别想先爬上去。 想通了这一节的杨川,迅速做出决断:“本侯要状告公孙弘!” 一众文武大臣走出未央宫前殿,在一块铺了青砖的广场上,一番简单的寒暄、客套后,大家纷纷走向自家的马车。 不料。 就在这时,杨川却快步走到杜周面前,拱手一礼后,便大声喊道:“侍御史,本侯要状告丞相公孙弘,他也参与了朱买臣诬告平阳侯、长宁侯一案!” “那个谁,杜周杜大人,怎么还不抓人?” 他这两嗓子一喊,众位大臣们不由得停下脚步,并齐齐向这边看过来,一个个的脸色就十分古怪。 这个长宁侯,也太不讲究了吧? 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状告当朝丞相,简直就……太过瘾了! “得,长宁侯这是彻底跟公孙家闹掰了。” “不是公孙家,是公孙弘家,这天底下的公孙家又不是公孙弘一家,要知道,这个长宁侯杨川、平阳侯曹襄,与另外一个公孙家还是亲戚呢。” “你说的是公孙贺吧?” “对,公孙贺是大将军卫青的姐夫,可不就是亲戚?跟公孙弘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好吧……” 听着群臣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感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公孙弘却似乎恍若未闻,迈着端正而均匀的脚步,大袖飘飘的走向自家的马车。 被杨川堵住的侍御史杜周只觉得一阵头大。 这位大汉酷吏看一眼杨川,再望一眼快要登上马车的公孙弘,瘦削冷峻的脸上,出现一抹微不可查的犹豫。 这一个是大汉新贵长宁侯,就算在朝堂上跟皇帝胡说八道废话好半天也没事;另外一个是丞相公孙弘…… 这两个人,他好像都有点惹不起? 就在这货迟疑不决之际,杨川却遥指公孙弘的背影,冷笑骂道:“公孙弘,你身为大汉丞相,难道不知道给大汉律法一点该有的敬畏之意?” “你这丞相当的,狗屁不如!” “公孙弘,你今日若敢枉顾法律森严而自行离去,本侯会让你吃不了兜着吃!” 公孙弘连头都没回,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还跟几位同僚点首致意,迳直登上了马车。 眼看着丞相府的马车扬长而去,一众吃瓜大臣登时便觉得没了趣味,随便谈笑几句,很快便散去了。 广场空地上,就剩下杨川、曹襄、杜周三人……呃,还有一个被人用担架抬着的朱买臣。 “案子交给你们廷尉府查办,杜周,你是侍御史,这事你说了算。” 曹襄笑眯眯的走过来,伸手揽住杜周的肩膀哈哈笑道:“你放心查案子就行了,别特娘的瞻前顾后、缩手缩脚,大汉律法,总该有点起码的尊严与体面,岂容那些坏怂肆意践踏?” “本侯最恨那种嚣张跋扈、胡作非为、狗仗人势的货色,以后,碰见一次,就打他一次!” 侍御史杜周伸手,用袍袖默默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 在长安城里,如曹襄这般人傻钱多大腿粗的纨绔恶少很多,像什么张连、卫伉、樊离那帮家伙,就是一群祸害。 可是,要说如曹襄这般不要脸的,却不多见。 今日,他眼前便有两个。 “长宁侯,平阳侯,既然如此,那我就公事公办了,”杜周对着杨川、曹襄拱拱手,“咱们这便回廷尉府?” 杨川、曹襄点头:“该当如此。” 于是,一行人乘坐几辆马车很快便来到廷尉府,以杜周的意思,这几人应该住那种带着独门独院的单间牢房;结果,杨川固执的认为,既然要严查,就应该有点严查的样子。 故而,他们几人便被关进了廷尉府的地牢。 对于这地方,杨川、曹襄二人并不陌生,上一次在这里,他们曾与东方朔玩‘斗狗大户’,让东方朔那糟老头子赢了不少钱财。 “长宁侯,要不要给你们几位换个单间?” 杜周送几人进来,看着杨川、曹襄轻车熟路的来到他们之前住过的那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