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裴越双脚不丁不八站立,气势从容笃定。 他的话如果细究起来,便不是一两首诗词能说完,但凡涉及“道”之一字,辩论数十天都未必有结果,到那时莫说芙蓉宴,这秋江池的荷花怕是都要谢了。 谢新词眼中异彩涟涟,虽然她接到的命令是在此稍微折辱一番裴越,最好能让他心境大乱,至少在登上顶楼后无法以平静的心态面对后面将要发生的一切。谢新词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但只能照做,可如今听着裴越侃侃而谈,她忽然有些好奇这位少年权贵的过往经历。 眼见其他人都沉默不语,谢新词只能出来打圆场道:“爵爷,您是武勋又是钦差,即便不作也无甚关系,或者也可让秦大人多作一首,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裴越定定地看着她,直把这美人看得俏脸泛红,然后微笑道:“诗词确非我之所长,不过我的丫鬟桃花倒是喜欢此道,我记得她曾经作过一首芙蓉词,虽不算十分应景,勉强还能贴题。今日文会上尽皆灵州文华之士,我便不献丑了,便以桃花这首芙蓉词为引,以作抛砖引玉之效,诸位意下如何?” 见他说的有趣又谦逊,众人脸色好看不少,即便还有人不忿被裴越轻易糊弄过去,可终究无法继续争辩,那时便是真的刁难与挑衅。 谢新词命侍女铺开笔墨纸砚,裴越面带微笑,提笔一挥而就。 只见纸上写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落款为开平五年六月十三,裴越代桃花手书。 谢新词从看见第一句起便双眼发直,随着裴越写完上阕,她便情不自禁地念出来。那个名叫顾清泉的才子听着谢新词柔婉的声音,神情渐渐呆滞,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起来。 待谢新词将整篇词念完,场间竟无人能说出半个字,眼神无不惊慌失措,充满敬畏地望着丢下笔悠然走向楼梯的裴越。 忽而只听秦旭一声喊叫,继而顿足道:“好词!好词!今日裴越一笔落下,谁人还敢写芙蓉?” 那些所谓的才子们脸色发白,此刻没有人敢搭秦旭的话。 一首芙蓉词,灵州竟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