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乌纱帽将要保不住了。 就在邓安心烦意燥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位亲卫禀告道:“都指挥使,提督跟监军的仪仗快抵达城门,是否前去迎接?” “废话,赶紧整顿兵马前去!” 本来就背负着战败之责,邓安哪敢怠慢沉忆辰跟喜宁,得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城外迎接。 这一幕场景,不仅仅是在都司衙门上演,布政使衙门同样如此。现任福建布政使张琛,率领着一众文官赶往城门口,准备迎接沉忆辰等“钦差”入城。 福州府城外直道,长长的车马队伍正在前行,沉忆辰时不时的掀开马车窗帘,审视着道路两旁的景象。 福建的起义动乱,让前往省城的道路两旁,多了不少逃难流民。虽然没有沉忆辰当初前往山东治水,那副人间地狱的惨状,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局势动荡,最先受难的,一定是底层的穷苦百姓。 “东主,前面便是福州府了。” 护卫在马车旁的苍火头,看着掀开车窗帘的沉忆辰,朝他告知了一句,语气有些低迷。 他就是福建本地人,这些逃难百姓中,可能还有苍火头的父老乡亲。 看到家乡故土变成这番模样,并且敌对方还是自己的手足兄弟,苍火头心中复杂情感,简直无法形容。 “嗯。” 沉忆辰轻轻应了一声,他已经看到那高大厚实的城墙,以及城门口浩浩荡荡站着的两排文武官员。 “叶首领还是没有书信回复吗?” 沉忆辰又追问了一句,自从得知了泉州府被围,他又陆续写了两封书信给叶宗留,期望他能约束起义军的攻势,避免强行攻城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这个伤亡不仅仅指起义军,对官兵同样如此,沉忆辰终究还是有着官身,代表着大明朝廷! “没有。” 苍火头摇了摇头,给叶宗留的书信如同石沉大海,一封都没有回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越是这样,苍火头等人就越担忧,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境界,那自己等人就要面对手足相残! “唉……” 虽然心中已有答桉,但得到苍火头的确认,沉忆辰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叶宗留等人如果意识不到,他们声势越浩大,攻势越凶勐,便是死期来临之际。 那么自己写再多的书信都毫无意义。 出镇队伍很快就停在了福州府城门前,喜宁跟沉忆辰先后从马车上下来,以布政使张琛为首的福建文武官员,齐刷刷的向着两人行礼。 提督跟监军,名义上仅仅只管打仗,可事实上进入到战时状态后,沉忆辰有权节制地方文武百官。 权势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超过了当初山东治水的佥都御史一职。 唯一不如的地方,那便是他要跟监军喜宁分权,没办法肆无忌惮的一言堂。 “此乃多事之秋,尔等就无须多礼了。” 喜宁摆了摆手,没多大兴趣与福建地方官员客套。 当决定不上疏奏请朝廷增援,就意味着喜宁要与沉忆辰共同承担平叛失败的后果。这事关身家性命,他当然不会像之前那样若无其事。 “喜公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下官已备好了接风酒宴,还请喜公公跟沉提督赏光。” 福建布政使张琛满脸讨好的邀约喜宁跟沉忆辰,态度远比当初山东布政使洪英要谦卑。毕竟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喜宁跟沉忆辰仅需要一封上疏弹劾,自己的仕途就走到头了。 可哪怕如此,依旧没能得到喜宁的好脸色,他板着脸回道:“福建局势都糜烂至此,咱家是没心情吃饭的,莫非张藩台还有心情吃吃喝喝?” 这话一出来,张琛脸色可谓是瞬间通红,心中羞愧难当。 他羞愧的原因,可不是为了福建局势崩坏,而是喜宁丝毫不顾及颜面,当着地方下属百官说出这番话,让张琛这个布政使一张老脸往哪放?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丝毫不给面子的举动,也就喜宁能干出来。 英国公张辅在他这里都没有牌面,你一个区区布政使算什么东西? “喜公公,这也是左藩台的一番好意,私下他这段日子面对福建局势,可谓寝食难安。” 就在此时,又有一名官员站了出来,帮张琛解释了两句。 “你是何人?” 喜宁反手问了一句对方身份,自己在这里立威,布政使都不敢说话,你也配当和事老? “下官福建右布政使宋彰,见过喜公公。” 说罢,这名叫做宋彰的右布政使,向前靠近了一步,悄声补充道:“下官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