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路巡逻。 “咔咔咔...”金属战靴踩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早早钻入房中的拉克丝,迟迟没有入睡。 一袭乳白色的连衣长裙穿在身上,露出了光洁的小腿还有小巧可爱宛若珠玉一般白嫩的脚丫,拉克丝靠坐在房间的窗台上,宽大的石台容纳她娇小的躯体绰绰有余,四五米的高度对于拉克丝而言与平地并没有什么不同。 出神的望着窗外,庄园内稀疏的路灯照耀着夜的寂静,而在庄园外,早已是人影稀稀。 尽管今天是庆典之日,但是狂欢了一天的人群已经耗尽了全部的气力,早早的变散了去,仅有的人在十字路口挥手告别,相约明日上街庆祝。 一袭凉风吹来,吹动了拉克丝鬓角的发丝,金黄色的长发在晚风中徐徐飘动,打着卷儿。抚在一旁精致的窗纱上。 感受到一丝夜的凉意,拉克丝回过神来,抬手拢了拢头发,随意的挽了个花儿,垂在胸前。 女孩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双手抱着肩膀,赤着脚,踩在了厚厚的鹅绒地毯上。 一路走到旁边的衣架旁,女孩左右打量了片刻,犹豫着取出了一件乳黄色的长袖衣衫,披在了肩膀上,趿(ta)着步子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父亲母亲去参加国王的宴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盖伦因为北面弗雷尔卓德人的躁动带兵离家很多日都没有回来了,而自己的那些族人们,在这样的宴会上,早就各自寻到了目标,不知去哪儿春宵一刻去了。 也就是说,今夜偌大的冕卫庄园,只有她一个人。 与尤里安分开后,女孩便借口身体不适,一个人跑回了家,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儿,女孩还能感觉到两颊在微微发烫。 痴痴的笑了笑,女孩回过神来,望着略显漆黑的走廊,迈开步子。 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沿着旋转扶梯下到了一楼。墙上的壁灯发散着微弱的光,为人指引着道路, 女孩停住了脚步,随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家。 她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儿时的她出生在密银城,那是一座建造在山上的城市,一条大河从远处延伸过来,环绕着山腰一路向东。绵延的房屋从山脚一直延伸到了山顶,在山的最高处,是冕卫家族的城堡,她的家。 冕卫家族世袭封地所在。 在那里,她渡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一直到六岁,为了受到更完美,高贵的教育,也为了方便冕卫与光盾两个家族的走动,作为家族主枝的皮特冕卫带着妻子儿女搬到了德玛西亚王都的庄园。 一直到今天,在这里她生活了近十年。 庄园里的每一个地方,她都熟悉,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她玩闹的痕迹。 庄园的喷水池,楼台轩榭,小小的假山坡,饲养着许多动物的小树林,曾经都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 庄园里的每一个装饰,也有她的心血。 在几年前的某一天,控制不住体内魔法能量的她爆发了强烈的波动,将庄园的几个屋子弄的一片狼藉。 面对着父母惊恐,严肃的目光,她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的哭泣。 那时的她,害怕,茫然,无助。 好在,父亲母亲是爱她的。 为了她,父母强行将所有的事情掩盖了下去,这次的魔法波动也被定论为国内某些邪恶势力企图暗杀皮特将军未遂。 事情平息了下去。 父母依然爱着她,为了不让她多想,两人倾注了更多的爱,就连盖伦也曾经嫉妒的说:“犯同样的事,你就有人护着,我就得挨一顿打。妈妈总是告诉我不要在意你的所作所为。” 就连家里重新装修,都是母亲奥格莎与拉克丝一同完成的。 看起来,生活与原来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就在那时起,无忧无虑的女孩逐渐变得焦虑,变得多愁善感,变得不再天真无邪——虽然在外人看来,她依然是那个好似春日暖阳,令所有人喜欢的小女孩。 “谢谢你,拯救了我。”望着昏暗的大厅,拉克丝低声说道。 在她看来,那个出现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从噩梦中将她捞了起来的人,无疑是拯救她的英雄。 也是她最爱的人,尤里安。 想起今晚在他怀中温暖安心的感觉,女孩的脸颊不由的红了红。 站在楼梯口,女孩犹豫了片刻,迈开步子径直走到墙边的吊钟旁。 搬过一个矮凳,踢掉脚上的拖鞋,拉克丝踩着凳子站了上去,踮着脚尖伸手将那悬挂在高处的吊灯取了下来,露出了墙后微微凸起的圆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