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陈太后被气的嘴角抽搐,看着曲时笙那张挂着笑意十分伪善的脸,只恨自己不能撕了她的嘴。 上一次曲时笙触柱在宫里,在京城闹了好大一场笑话,人人都在说她逼迫曲时笙,所以她也不敢太过分,否则曲时笙这性子倔强的人,不一定还会做出什么。 万一真一狠心死在宫里,那她可就不好处理了,曲时笙不是普通人,她是曲傅林的女儿,是从小经常进宫被先帝宠爱的姑娘,先帝甚至说过曲时笙就是他的干女儿,陈太后不得不顾及着。 所以思来想去,陈太后还是硬扯出个笑脸来,说道:“好姑娘,哀家也知道,韫瑰的性子确实不大好,也做过一些让你心里头不舒坦的事,今儿你给哀家一个面子,救救她,她只是个跟你一般大的姑娘,你忍心看她这样消沉下去,没了性命吗?” 曲时笙笑了,笑意比方才更浓:“太后娘娘说的话,臣女不大听得懂,臣女只是贪生怕死罢了,以为韫瑰公主真的要打臣女板子,五十板子打下去,那臣女还有命活吗?” “瞧你说的,韫瑰那丫头就是脾气差了点,其实心地还是很好的。” “太后娘娘,您说的这话,怕是自己都不信吧?”曲时笙回怼道。 陈太后嘴角一抿,语气不满道:“君臣之礼,难道你也不顾了?” 曲时笙眉峰微挑,眨着大眼睛装傻回应:“怎么,太后娘娘这是想用皇上,压制臣女?臣女早就说了无计可施,这是老天爷的惩罚,臣女有什么办法!” 平时陈太后就每日求神拜佛的,她迷信的很,经历这件事以后她更是心里慌的厉害,下意识就觉得曲时笙会有办法救救韫瑰公主。 “日子过的凄惨的人满大街随处可见,他们每日求神拜佛,求老天爷赐一个报酬丰厚的营生,求媳妇求儿子,可你看他们哪个成功了?但你这次不同,哀家信你,你一定有法子。” 曲时笙低眉顺目,神色十分恭敬:“太后娘娘说这样的话,可真是折煞臣女了,臣女哪里有那样的能力,能让上天听我的话?韫瑰公主若是平时少些罪孽,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陈太后被这话气的喉咙发紧,忍不住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你害的,你想让哀家怎么做?哀家和你说这些,这是主动给你赎罪的机会!” “赎罪?”曲时笙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忍不住笑了两声:“太后娘娘这是在说什么?难不成臣女有什么罪需要赎?韫瑰公主自己做了错事,让老天都看不下去,才让她变成了这样,纵然臣女不去求它,它也早晚会惩治韫瑰公主,怎么还变成臣女的罪了?” “哀家不愿意和你说那些废话,哀家只告诉你,我只韫瑰一个女儿,她不能出任何事,哀家要求你,马上让她好起来?” 曲时笙眼睛一眯:“太后娘娘,您这是在逼迫臣女吗?”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陈太后头上燃起的怒火。 此时此刻的曲时笙让陈太后捏不准,她有些不敢招惹曲时笙,却又实在放不下自己的身段。 “不是逼迫,是请求。曲姑娘你要知道,哀家这一辈子,没求过几个人,今日的事算是你给哀家一个面子,哀家准你嫁给徐之珩,甚至可以为你赐婚,在你出嫁时为你备一份厚厚的嫁妆。” “臣女不愿意和人做交换。”曲时笙语气不咸不淡的说。 陈太后拢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想使唤人把曲时笙拖出去打死的冲动。 “这不是做交换,你是个好姑娘,不然先帝不会那么喜欢你,你从小就被送到宫里,宫里吃宫里住,就连哀家也是抱过你的,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应该对你好一些,这些年有很多的误会,也闹过一些不愉快,哀家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曲时笙站起身,慢慢悠悠的跪下:“太后娘娘真是折煞臣女了,太后娘娘不需要跟臣女赔不是。” 此刻的曲时笙就像是一团沾手的面,甩不掉又弄不干净,任由陈太后捏扁搓圆,让陈太后没有法子,几次都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力。 事已至此,和曲时笙说再多话也是无用,陈太后知道曲时笙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她不急于嫁给徐之珩,那是因为她心里清楚,徐之珩这辈子唯一会娶的只有她,不会再有别人,凭着徐之珩现在的能耐和官职,建琮帝也不会轻易招惹他,非让他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所以曲时笙想要的只有尊重,是想让她低头,让她再不招惹自己。 所以陈太后深吸一口气,好半晌才说:“你这丫头,聪明,机敏,是哀家小瞧了你。” 曲时笙装作害怕的样子说:“太后娘娘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