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话音一落,柳氏心中顿时凉冰冰的。 她突然觉得荒谬又可惜。 “怎么就死了?” 温太太也不知道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她初时听闻姚守宁与陆执走得很近,心中充满不喜,可此时听到陆执已死,又觉得有些可惜: “听说长公主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独子呢。” 她也是有儿子的人,说到这里,心有余悸,下意识的看了看温景随。 这一看之下,却见温景随的目光落到了姚守宁身上,似是有些担忧的样子。 温景随在看姚守宁。 提到陆执之‘死’,她脸上不见悲伤,只是平铺直叙,在向柳氏转达这个事,不像与陆执有什么私情。 他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羞愧。 君子坦荡荡,他不应该在心中如此阴暗的揣测,以小人之心度人。 “怎么死的?”柳氏急急追问了一声。 “世子之前中了妖蛊——” 姚守宁说到这里,柳氏发出一声惊呼: “啊!”她怔了一怔,接着脸上出现懊悔与痛苦的神情: “妖蛊?是妖气原因?” “对……”想起表姐身上那只附体的狐妖,姚守宁也怕柳氏说漏了嘴,不敢将实情告知她,迟疑了片刻,只得点头应是。 “妖气……妖气……”柳氏脸色苍白,眼中慢慢的蓄积了眼泪: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娘——”姚守宁拉住了柳氏的手,她掌心冰凉,身体颤个不停,在被女儿握住的瞬间,她如抓到救命的浮萍般死死将姚守宁握住: “世子是因为救了我才中邪的——” 也就是说,“世子是因我而‘死’的!” “不是的。”姚守宁一见母亲伤心,急忙的摇头: “世子中邪,是因为妖邪早就盯准了他。” 长公主说过的话浮现在姚守宁心中,她温柔的安抚母亲: “是妖邪的错,是妖邪在害人,您也是受妖邪所害。” 柳氏泪眼迷蒙看她,见到女儿眼中的担忧,想要扯扯嘴角,但这样一个动作却艰难万分。 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眉弓高拱,吸了下鼻子,用力先将眼中的泪又眨回去: “我明白。” 家中还有温家人在,不是她内疚的时候。 柳氏强忍心焦,跟温太太道: “让您见笑了。” “没有的事。”以往还略有些难相处的温太太此时表现出罕见的大度。 她也知道当日西城案件一事,也听说了定国神武大将军府的世子因救柳氏而沾上了人命官司。 但温太太在此之前并不知道世子中邪一事,此时听着这母女二人之间三言两语,便也能猜出一些端倪。 她有些同情的看着柳氏,还没说话,就听温庆哲出声道: “今日我们来得也实在冒昧,若您有要事在身,不如先将这礼搁置,待日后商定了黄道吉日,我温家另备厚礼,再将这礼仪全上——”说完,他看向柳并舟: “不知柳老先生意下如何?” “可以。” 直到此时,柳并舟终于将手中的茶杯搁下,应了出声。 温太太嘴唇动了动,她心中有些遗憾。 虽说这个‘拜师’一事是温景随执意要做的,但若姚家先前出现儒圣人真是柳并舟所召出,那么温景随能拜柳并舟这个当世大儒为师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儿子头也叩了,茶也奉了,眼见礼成了一半,若是下回再来,也不知柳并舟会不会刁难自己的儿子。 可她的丈夫已经发话,温太太向来对丈夫十分尊敬,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质疑他的话语。 “既如此,我们也要赶紧回去。” 温庆哲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了身来: “既有妖邪现世,如今还害了人性命,我要写封奏折上达天听,请皇上派出镇魔司,彻查此事。” 他一说要走,温家几口便都准备起身告辞。 温景随没有说话,温献容倒是有些依依不舍。 她有些不想回家,此时她心中有许多话想跟姚守宁说,同时她也舍不得姚若筠。 这一趟过来为的是大哥拜师一事,她还没来得及和姚若筠搭上话呢。 可此时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她只得暗叹了口气,跟在了母亲身后。 “娘。” 就在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