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抖搂出去。”
谭文彪满脸的优哉游哉刷的一下阴沉下来。
“把老毛子开了让我顶上,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给你赚大钱的是那些佳丽,但他平时私底下什么作风你也心知肚明。我知道我还小,但我学得很快,只要你给我机会——”
“小妹妹。”谭文彪丢掉鱼蛋签子,站起身走近她道:“如果你今天只是带着一片赤诚来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应了你。偏生你一开口就是威胁…我这人最受不得别人家威胁我。忘记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了?嘴巴不严实,我会宰了你。”
纪禾身子往后仰了仰,双脚却扎在原地不动,她掐紧了下垂在身侧的手,说:“你宰了我,那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喜欢男人的男人可算不上男人,说白了就是一娘炮。一个娘炮还怎么当老大?怎么镇住手底下的人?而且据我所知,有些人对这种事的容忍度可是为零,你或许会因此丧命呢。”
纪禾语速很快,语调平稳,字字句句宛若飞刀,谭文彪的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青紫变得惨白。他磨着后槽牙,盯住她的眼神附骨之疽。
“砰——”
纪禾走出办公室,一如来时那般挺直着背脊。老毛子窝在化妆间和一众佳丽打情骂俏,见到她突兀闯入,问:“苗苗?你不是请假啦?怎么又来上班啦?”
纪禾行至他面前,伸出手说:“把你的胸牌给我。”
老毛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观的莺莺燕燕,一声笑道:“怎么了?”
纪禾索性自己动手摘下了他西装上的胸牌,莞尔道:“你被开除了。”
纪禾刚踏出好时光的大门,一朵烟花就有如熠熠生辉的焰火,穿风破云地升上穹顶,紧接着震耳欲聋一声响,黑幕中绽开无数绚丽灿烂的光丝。
这朵未完全凋谢,另一朵又争先恐后地遁入九天,宛若鹊鸟伏巢疾飞,诸女长袖曼舞,珠光潋滟美不胜收。在那鸿波摇转间她听见远处有人大喊:“新年啦!新年快乐!”
纪禾很慢很慢地吐了口气,望向漫天璀璨,几不可闻的嗓音道: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