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半步。不过几年时间,难道如今胡人便强得我二十五万大军也难以抵抗了?”
虽然论品级和家世地位,颜述都比不上江焘,但回起话来却是不卑不亢,甚至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味。
江焘嗤笑一声:“征军扩军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颜大人是想让我大齐就指着这二十五万士兵守天下吗?”
“江大人言重了,下官只是以为征兵一事还是该徐徐图之。”
萧怀瑾觉得这两人再吵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干脆直接打断:“好了好了,赵相,你以为此事当如何?”
“臣以为,”赵长文不疾不徐开口,云淡风轻的仿佛方才就发生在他身侧的争吵不存在似的,“征兵一事固然重要,但其关系重大,还是得多方考量后再做决断。”
萧怀瑾又将目光投向太师莫归鸿,这两个文臣之首平日里把持她的朝政是一点不放,到了朝堂上反倒没声了。
“禀陛下,臣觉得颜大人所言甚是,眼下天下太平不过五年多,正是休养生息、发展国之生计的关键时候,此时若有战乱,百姓未必能够承受。”
“另,胡人近来虽冒犯频频,但却不见大动作,想来也是忌惮我大齐兵力,若胡人当真有底气,也不会仅仅止步于挑衅。故臣以为,眼下稳才是最要紧的,若强行与胡人交战,便是胜了,也是两败俱伤。”
莫归鸿此话倒是不假,虽然大齐已建国五六年,但先帝本为将帅出身,强项是行军打仗,而非治国理政。
加之先帝因为战时就伤,登基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五六年间光是剿灭前朝与藩王余党就花费了其大量精力,又消耗了不少国力兵力,是以至今国内依旧是一副百废待兴的模样。
江焘虽不认同,但难以以一敌众,终究没再辩下去,只吹胡子瞪眼地冷哼一声,不服输地梗着脖子,石柱似的杵在一边。
“那此事便容后再议。”
萧怀瑾觉得自己像和事佬一般打了个圆场,又接着问了问还有没有本要奏。再有的都是些事关工程建造,礼乐事宜的,赵相基本都已经安排好了,众臣也没有其他意见,说白了就是走个过场。
萧怀瑾就像在听一场与她无甚关系的报告会,听完散场了,她也就下朝了。
朝后皇帝需同重臣于资政殿议政,众臣有要事者也于该处觐见。
半路上,萧怀瑾盘算着今日朝堂上她获取的有用信息,若有所思地轻拍了一下正扶着她的高渊。
“高渊,传朕旨意,让户部尚书颜述留一留。”她说,“朕待会有话要单独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