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许菰汗流浃背,深深叩首:“臣凛遵君命。” 谢翊点头命他们都起身,转头命礼部尚书道:“礼部回去拟旨,嘉勉靖公、靖公夫人治家有道、教子有方,当赏,再赐许菰出继许安峰嗣子,继其香火,奉养嗣母,不令勋臣后继无人,身后凋零。” 礼部尚书慌忙出列领旨。 谢翊一番造作后,才欣然命他们都返宴上,又命梨园进来献了一番歌舞,才徐徐起身,在众人恭送下离开了琼林宴。 又过了几,算太学是休沐了,谢翊才有选了个时去了竹枝坊那里。 许莼看到谢翊眉开眼笑:“九哥,九哥您几可好?” 谢翊看他穿大红麒麟真红纱袍,顾盼飞,有些意外:“是去了哪里,穿么好看。” 许莼一怔,耳根立刻染红了:“今儿开了家庙行了过继礼了,才刚刚回来,热得我受不了,官府连继嗣文书都开好了。” 谢翊看他眉目都带笑:“不觉得憋屈了?” 许莼摇头晃脑:“不是给您写了信吗?皇上下旨,出继我大哥……现在算堂兄了。嘿嘿嘿,皇上真是好皇上啊!本来大哥过继,长房拿走了所有好处,领的却全是祖母的情,房白白养了年一个进士,没等到反哺,就去供养长房去了。” “今皇上下旨,恩自上出,人情都落在爹娘上,嘉勉我爹孝悌仁爱,我娘贤良淑德的圣旨,今直接供在家庙了。有了个圣旨,许家轻易再动不得我娘。我娘个公夫人的位置,今才算是稳当了。” 许莼额发都还是湿的,显然累得很,整个人都是兴奋的:“还有许菰,他今后再怎么做官发达,全朝堂都知道他是我阿爹阿娘教养出来的,他怎么也不能忘了根本,虽然继嗣长房,奉养伯母,却不能忘了爹娘的生养恩义。” 谢翊微微一笑,许莼压低声音道:“而且,我在太学听到传闻,那皇上听到我哥字伯玉,面露不喜,当即赐字改字恩礼了,又是恩又是礼的,显然是要他知恩守礼。可惜原本顺王世子恐怕是要荐他,今反倒丢了脸。他几待我爹娘,比从前还要恭谨上三分,待我也分客气,中了进士出身,等授官了,却闭门不出,极少出去。” 谢翊道:“庶长子何能用伯,你和你爹就是不读书,你娘又是商户出身平在内宅,才被人么光正大踩在脸上白白欺负了去,我平劝你读书,没说错吧?” 许莼脸一红:“九哥我知道从前荒唐了。今回起来,多半是我祖母早有打算要过继,看我娘在庶子庶女上分大方,伯母那边又要顾大姐姐,就拖了。当然也可能是不是还挑一挑,不过三弟从小读书也不太行。” 谢翊道:“论理长房无子承嗣,过继事应长辈、妻子早早办了,他作庶长子在房本来就尴尬,应当在你娘嫁过来之前就过继出去,此对你娘也算尊重,长房自幼抚养,也有感情。两全其美,今孩子长大成材了,才要过继,反使得两房生怨。” 许莼道:“可能原本就是要办的,就是故意留个庶长子先压我娘一头,之后又看我爹糊涂,我娘宽慈大方,索性就拖。哎,我祖母从小待我真不错,今看来,其实是有点儿偏心长房的,也怪我爹不成器吧。” 谢翊笑了:“你也说了,连皇帝都能碰上偏心的娘。” 许莼嘻嘻一笑,今天气晴暖,他一身大衣服一直没换,热得厉害,和谢翊说道:“九哥您先坐坐,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回来陪您。” 谢翊点头,看许莼转身回房去换衣裳了,他将许莼案头写的字拿起来看写得何,翻到一页,上头赫然写: “问世情何物。子曰:废物。” 谢翊噗嗤一下又笑了出来,将那卷纸拿了起来,起前的“人有良心,狗不吃屎”,少年古灵精怪,心思实在跳脱,他将那卷纸拿起来,却见许莼已换了一身青纱袍出来,一眼看到他手里的字幅,面红耳赤:“九哥别看,我试新笔随手写的。” 谢翊唇角含笑,看他面上窘迫之极,耳根红透,肌肤莹润,也没有继续逗他,只是慢慢道:“是什么新笔?” 许莼松了一口气,却又不敢去抢谢翊手里那张纸,只能从一旁拿了一套笔来给谢翊看:“是蓝田笔,九哥喜欢就拿一套回去试试,我觉得有些硬度,好写,从前我偷懒,练字少。今沈先生总嫌我字没筋骨,也不是一天能练成的。” 许莼顿了顿,看到谢翊若无其事将那卷纸塞到了自己袖中,然后接过那匣笔打开,取了一支起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