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骆粥眯着眼打量着迎面走来的高公公,和方才传旨曹公公截然不同,作为太后身边的红人,平日嚣张跋扈惯了。 走进一些,骆粥仔细打量起来,老太监颧骨外突眼神阴鸷,对于府内架设的灵堂,也看不出半分敬意。 “骆千户,此处。” “闲杂人等过多……” 高公公看着锦衣卫众人毫无顾忌道。 “如此,公公便随我来吧。” 骆粥说完便往后花园走去, 高公公一言不发跟在身后。 …… 后花园, 池塘边, “咱家此次前来是替贵人传话的。” “而今骆指挥使遭遇不测,想来骆大人也是无心公差,不若换个清净些的地方调养一段时日,依咱家看来,城外山上的那上京学宫便是个不错的去处。” 等到四下无人高公公这才开口道。 “哦?高公公的意思是,让我放着堂堂锦衣卫的镇抚使不做,去那劳什子的上京学宫捧着那群迂腐文人的臭脚读书?” “若骆大人不愿,也可借着古制的由头,为父守丧三年,待到孝期满后,那位贵人自会给骆千户铺平道路,入朝为官。” “当个清贵闲散的文官。” “不比打打杀杀的武夫强?” 高公公见骆粥不愿循循善诱道。 “公公言之有理。” “只是可惜,我们骆家祖上都是杀胚,提惯了刀,恐怕握不紧那笔杆子。” 骆粥话锋一转道。 “骆大人,切莫自误!” “这是宫中那位贵人的意思!” 高公公加重语气道。 “家父头七为过,” “那位贵人未免太急了些吧?” 骆粥看着池中的鱼儿轻念道。 “你我皆如这池中家养的锦鲤一般。” “不过换个地方觅食罢了。” 高公公开口打断道。 “贵人这般行径,我又如何信得?” 骆粥自嘲一笑道。 “既然如此,那咱家也就把话挑明了,若是骆大人继续执迷不悟,恐怕不日就要步了骆指挥使的后尘。” 高公公撕破脸皮不留情面道 “高公公,你这是在威胁我?” 骆粥的语调冷了下来。 “威胁?” “而今太后的意思便是圣上的意思,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你不过一个区区从四品的镇抚使罢了,还能翻天了不成?” 高公公厉声喝道。 “贼子,猖獗!” “来人,擒贼!” 骆粥见状也不多言,当即下令道。 闻声,前堂众人蜂拥而入,鞋底踏地的声响和抽刀之声不绝于耳,很快便将整个后花园围得密不透风。 “何方贼子,胆敢在骆府放肆!” 刘百户最先入内,想在新上任的顶头上司面前一改先前映像,可凑近一些,当看骆粥对面站着的是高公公时,瞬间焉了下去,压着刀柄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这等阉贼胆敢诟病太后!” “挑拨天家关系其罪当诛!” “还不速速拿下?” 骆粥握着掌印目光冷冽道。 “哼!” “我到要看看谁敢动咱家!” 高公公知晓方才言语有失也不争辩。 “刘百户,尔等是要抗命吗?” 骆粥看着众人冷声道。 “大人,我等……” 众人闻声依旧踌躇不前,虽然骆粥如今手持镇抚使的掌印,但在锦衣卫中却没有丁点威信可言。 何况如今锦衣势微,听说是要对付太后身边的红人,一声令下竟是无人动手! “丁修何在?” 骆粥见状也不意外, 竟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沉喝一声。 “草民丁修!” “见过镇抚使大人。”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 一名抱着苗刀,扎着长辫的看起来颇为放荡不羁的汉子轻飘飘从的院子中的一颗树上落下,对着骆粥拱手道。 “拿下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