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饿得咕咕叫。
忽然宋洵动了动眉心,睁开了眸眼。
她正在啃着桂花糕,听到身侧传来的细微响动,迟疑地转过来:“这个……”咬过的您还要吗。
宋洵再次面无表情:“别忘了本王交代的。”
一句话把她原本要说的话堵的死死的。
林倾墨敷衍地“嗯”了两声,想着幸好不跟老娘抢食来着,索性抓着糕点又啃了一口。
……害所以说桂花糕还得看右丞相府。
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林、倾、墨。”几个字从宋洵牙缝里蹦出来,不抬头都感受到某人此刻的脸黑。
“是是是!妾身知道了,今儿必定不会让人随便靠近殿下。”她有气无力地应道,不就是把心理话说出口了,至于发脾气吼人么。
宋洵凉凉地觑了自己一眼。
林倾墨被盯着寒毛竖起,倏地坐好:
“一,有人敬酒我挡酒。”
“二,所有东西,概要经我手检查一遍,才能交由于您。”
“三,凡呈上的赐菜——上至煲汤米面,下至荤素菌鱼,先要我试用过。”
林倾墨真就差没五体投地:老大,小的就是您的试毒工具了!
勉强令宋洵满意了,他收回了压迫的视线,重新合上眼。
林倾墨继续咬了一口桂花糕,一脸悲壮。
没错,从今日开始往后三天,她要给这小破孩当老妈子,寸步不离跟其左右。
——轮椅她推,酒要她喝,菜要她试,其余旁人一概不允许近身。一个大男人,又不是瓷娃娃,还非得精心呵着护着。
老娘打娘胎起就没这么委屈过!
当时听到他提出荒谬的要求,林倾墨第一反应就是抗拒。
宋洵:本王的令牌……
好吧,老娘忍了,能屈能伸在行。
回忆结束。
将近午时分,马车陆续到了西府北棠园门口。
守门人看到肖王这尊煞神,再看俩人黏糊一块的样子,唯恐怠慢一秒,即刻差人将肖王夫妇请了进去。
看在宋洵这么好用的份上,林倾墨胸中的郁闷散了大半,气定神闲地推着轮椅,大阔步迈入园内。
宋洵抿了抿唇,权当装作没看见。
皇族名下的西府北棠园,顾名思义,以广种西府海棠花树闻名。
时值初秋非海棠开花的季节,园中一派萧瑟之景,光秃秃的枝条四处可见,选址这里不过因为宽敞开阔,比较适合设宴。
以高视角俯瞰,贵宾席的座位排序大致呈现长方形规则——居北朝南心、两侧高出水平,正中是为供帝后专享的龙椅和凤位。
宋暄宋洵两位嫡子,俨然是最靠前的座位,一左一右分别列坐于帝后下首。其余皇子公主按照年长顺序依次后沿坐下。
外国皇室和使臣坐于右列,文武百官众外姓亲王及其亲眷坐于左列。帝后的正远对面腾出一截空桌,用于准备上菜。长方形的右下角留出一个口,方便舞女歌妓通行。
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太监嗓门——“皇上驾到!”
两名太监放下毯子,毯子一头骨碌碌从门口延至远处,展开了一条崭新朱红的道路。
皇帝领着宗室亲王浩浩荡荡地从右列迈入,早已等候的百官文武,携家眷纷纷跪下;
外国皇室代表团则是按照自己国家的礼仪,等到帝后经过他们身侧,行以最高标准的见面礼。
帝后落座后,首席太监一甩拂尘,仰头高喊道:“起身——”
众人谢恩后平身,这时婢女们端着小菜和烧酒,鱼贯而入。
不知哪里放起来的鞭炮,身后噼里啪啦地一顿乱响,如同火星子掉入篝火,蹿地旺盛了焰火。
林倾墨扶宋洵坐上席,自然上前为他解开披风,顺手交到了侍奉在旁的菱纱手上。
“肖王妃与肖王夫妻情深,看到姐姐你们如此恩爱,妹妹心里也紧着欢喜!”晋王妃笑捏帕子,突然发话。
林倾墨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八婆,有你什么事?
惯会见风使舵,在她面前自居姐姐,威风得一套一套的,到了宋洵跟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林倾墨也解下自己的披风塞进月零怀里,若无其事地提裙坐下,直接把晋王妃无视了个彻底。
一天下来先被夏王妃阴阳,她气憋着没处发泄,后脚撞见夫君偷看人家妻子,刚想讥讽两句林倾墨,赶上去还讨了个没趣。
茶杯重重摔在桌上,杯中水湿了半个桌面,身后服侍的宫人吓得跪下来。
“收拾掉。”宋辉按了按眉心,朝他们吩咐道。
宫人点头如捣蒜,光速擦干净了桌面,重新换上了一套茶具沏上了热茶。
晋王妃自知失态,将新茶递到他手边,结果宋辉避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