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岳舞感觉自己有些冤,就打过你一顿嘛,没这么大仇吧? 后面的都是牛仁押着他干这干那,跟我有什么相干! 这是施暴方的通病,随手干了一件小事而已,完全管不到受害方因此会有多凄惨的下场,甚至还觉得自己很无辜。 不知不觉岳舞已经变成了他曾经讨厌的样子。 显然,张清把账全都记在了他头上,没岳舞镇着牛仁早被他打得满裤裆都是稀的。 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债的债主就是岳舞。 农奴翻身把歌唱,该有的账都要算一算。 张清得意洋洋的抖着手里的一份军报,凑到岳舞眼前,说:“你识字吗?不识字的话我给你念念。识字的话我也给你念念。” 斥候营里很多人都凑过来看热闹,转眼间围了一大圈。 张清越发兴奋了,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主将张老三是我爷爷,亲的,不是冒认的那种,我就不说了。看到这位张翰将军了吧,知道他是谁吗?我二伯,亲二伯。这位张悔将军知道是谁吗?我五叔,亲五叔。我爹六个兄弟,排行第三,死了三个还有三个。这位吴威将军知道是谁吗?小时候我骑在他脖子上尿过他一身。这位常苦将军知道吗?我在他家住过三年,对我比亲儿子还好····” 全特码他家的人,牛逼! 以后这二十万大军中你是第一号大爷了。 “所有的将领我都认识,上至将军下至亲卫队看门的,他们都是我爷爷带出来的老兵,看着我长大的,很多人还手把手的教过我,都是我家的自己人啊!哇哈哈哈····我特么怎么就这么得意呢!” 张清扬眉吐气的狂笑不已,咸鱼翻身的感觉实在太激动人心了。 激动得他哪哪都舒爽。 咸鱼竟然忽然翻身了,好神奇! 他看向岳舞的眼神充满了邪恶,“你还有什么话说?” 转眼间这二十万大军成了你家的了,还能有什么话说! 张清伸出了脏兮兮的脚,老神在在的晃荡起来:“跪下,把我的脚舔干净再说,刚刚我特意去茅厕转了下,特意伸进去泡了泡,特意给你做的菜。” 牛仁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脚发软,这回真的踢到铁板上了,比冒领岳舞的功劳还要可怕百倍。 这一刻他无法呼吸,脸色发白肠子发青,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爬到了张清脚下伸出了舌头。 张清一脚踹开了他:“不是你,别来恶心你大爷。” 这丫的! 看来还得打一顿嘛! 舔是不可能舔的,就算你爹是大秦帝国的皇帝都不可能。 打了再说。 正这时张小三跑了进来,说:“岳五,我爹要见你。” 嗯? 你爹见我干嘛? 岳五有些疑惑,好像不认识你爹啊。 张小三看到张清,随口说:“哥,你也来。” 这家伙是张小三他哥啊?把这茬都给气忘了。 大水冲了龙王庙。 必须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张清一怔,说:“小三,这家伙是哥的仇人,你得帮哥报仇,不管他是谁,收拾了再说。” “岳五是自己人。” 张小三根本不听张清废话,还说,“你敢在军中惹事我就告诉爷爷,看谁倒霉。” 张老三治军严谨,自己亲属和人起冲突绝对二话不说先收拾自家亲属,免得养成仗势欺人的习性,张清顿时犹如泄气的皮球一样焉了,看看岳舞,有苦说不出。 被整这么惨还报不了仇? 太不甘心了! 张小三勾肩搭背的搂住岳舞就走,还说:“我哥在家没少挨打,三天不打就会上房揭瓦的人,我们家对他的态度一向都是先打了再说。小时候就从来没消停过,偷二伯家的鸡杀五叔最爱的鹅,还放火烧过我爹种的庄稼。特别可恶的是他见谁都要缠着人骑到脖子上驾马,见一个尿一个······” 真特么人才啊! 岳舞惊奇的看向张清,服了服了。 张小三还说:“后来在家里实在混不下去了,跑到常苦将军家死皮赖脸的不肯走,最后把人家祸害得硬生生赶了出去,不得不跑去当兵,结果也不消停,这回是跑回来的。人家看我爷爷的面子才没把他当成逃兵杀掉,他如果给你惹了什么麻烦只管跟我说,我爹肯定打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是打了再说。” 张清急了,追在身后说:“小三,我才是你哥啊!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