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草药课的教授+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女士宣布这节课是复习曼德拉草时,所有人都在喊梅林。
戴着耳罩的女孩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她毫不怀疑曼德拉草的丑陋——皱巴巴皮肤,长着难看的婴儿脸,长大黑黢黢的嘴巴在她手里尖叫。
——但事实上,这东西长得有点像麻瓜界的萝卜。
“梅林啊,”她的同伴汉娜扯着嗓子,“我们这辈子还能摆脱这鬼东西吗?”
黛拉没有说话,只是愁眉苦脸地歪了下脑袋,厚实的耳罩跟着微卷的黑发被毫无间隙地按在肩上——比刚才管用多了。
汉娜喘着气抓住不断乱动的婴儿脸,声音大得试图盖过它的尖叫,“我可不想在下节课再看见它,老实说,给它换盆简直比你在魔药课拿O还费劲!”
拿O还是很困难的,黛拉在心底默默反驳,毕竟她在斯内普教授嘴里只是个“蠢笨”的赫奇帕奇。
曼德拉草还在尖叫,黛拉使劲地把它按到另一个盆子里,一边拨着土,一边抬起浅褐色的眼睛,偷偷窥向隔壁的桌子。
那是格兰芬多的桌子——他们边说着话边把土盖过曼德拉草的嘴。应该是习惯了曼德拉草的搬家游戏,做起来也有条不紊——虽然黛拉疑惑他们是怎么才能在尖叫声下听清对方的话。
汉娜又嘀咕了什么,黛拉根本没注意听,她的眼睛完完全全黏在了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一个暑假没见,救世主又长高了一点,正偏着头,一小撮不听话的黑发往上翘,但红金色领带端端正正压在雪白的领口下和纯黑斗篷边缘下,满是蓬勃的少年气。
他拿手腕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圆框眼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黛拉眸光闪烁了一下,心里像是吃了胡椒小顽童一样涨满火辣辣的滋味,粉白的脸也跟着泛红。
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看太久了,她羞赧地舔了下唇,继续把眼睛垂低。
下课后小狮子和獾獾们往温室外冒头,红色和黄色快合成一片,赫奇帕奇是各个学院的好朋友,就算是格兰芬多也不能拒绝獾獾们的好脾气。
黛拉慢吞吞地走在最后头,收拾着手套和耳罩,眼睛还偷偷追随着某道身影,汉娜拉着她的手臂往前走。
汉娜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女孩,梳着两条金色发辫,脸上一直红润,像是永远都那么快活。她是黛拉进入赫奇帕奇后的第一个朋友,黛拉很喜欢她。
刚走到门口时,黛拉的这位朋友开口了。
“黛拉——”她说,“快收收你的眼睛,谁能想到,你瞪了波特快一节课了!”
黛拉吓了一大跳,眼睛恢复原位,她把毛绒绒的耳罩塞到身旁的羊绒小袋子里,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那么明显吗汉娜?”注意到周围的目光,黛拉原本就小的声音更小了。
门外小狮子们快活的欢呼声还没完全离开——格兰芬多的声音如此有辨识度,救世主和他的朋友们就在人群中央,阳光下的袍子金灿灿闪着光。
“听着女孩,”汉娜提醒黛拉,“如果你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三年级的黛拉暗恋救世主波特,那么你就应该克制一些。”
“小声一点汉娜,”黛拉抓了抓自己的小脑袋,“我是说,好吧,我下次会注意的。”
两只赫奇帕奇嘀嘀咕咕拐出灌木丛,一眼就看见了外头站着的男孩子。他穿着赫奇帕奇院服,黄色与黑色相间的领带,一只刻着小獾的胸针别在纯黑的斗篷上。
是黛拉和汉娜共同的好朋友厄尼·麦克米兰。麦克米兰与她们一样喜欢收集巧克力蛙(一种会跳的糖果)的著名巫师卡片,他们有时会相互交换画卡。
“姑娘们真有够慢的——”他嘀咕两声,在她们走到跟前时,伸手递过一张卡片递了过来,
“梅林的三角裤!”汉娜立刻叫了起来,脸颊更红了,“瞧瞧我看到了什么!这居然是一张阿格丽芭!”
黛拉把脑袋凑了过去,只见暗色底的卡片上,一个尖鼻子秃顶老头正拿着羽毛笔,缓缓地在书上写着什么。
画片下的名字是【康奈利·阿格丽芭】
——著名的德国巫师。著有《论神秘哲学》,论证上帝的最佳途径就是通过魔法,被麻瓜迫害入狱。
这张人物卡极其稀有,在无数次抽到邓布利多校长的黛拉眼里闪闪发光。
黛拉眨了眨浅褐色的眼睛:“酷呆了厄尼!你是得吃了多少只黑蛙!”
“这没什么。”厄尼想掩饰自己的得意,但最后还是扬了扬下巴。
紧接着,他又开始喋喋不休说着最近的八卦。
黑魔法防御课的卢平教授赢得了所有赫奇帕奇的尊重——他在第一节课时运用了博格特——一钟能让人看见心底隐藏的恐惧的生物,整整一周他们都在讨论这个。
当说到纳威的博格特最后变成穿着他奶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