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嗷”了一声:“逗你玩玩儿呗,谁让你刚才笑我笑得这么开心?”
他揉着肩膀,声音一转,看着那群人道:“不过,他们有什么好看的?非要这么多人围着?”
爷爷站在一旁嘴巴朝那群人努了努:“看着像城市人,最近镇上来了好多城里人。你看看那新镇长,在他们旁边和只哈巴狗一个样儿,就说明这些人来头应该不小。”
的确。
两人看了顺着爷爷说的看过去,看到新镇长的腰就没直起过,就差点没折成九十度。不知道伸着一只手给他们介绍着什么,谄媚的笑容一齐堆在脸上,的确很像只哈巴狗。
爷爷一挥手:“走吧孩子们,这些人来肯定没好事儿,咱就不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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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罢晚饭的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爷爷让陈最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一下,陈最闹着金楠木半天才拖拖拉拉去收拾。
他一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亮光和人声。看似有人正在往他们家来的样子。
果然没一会儿,脚步声停在门口,大门“咚咚咚”响起来。
“谁啊?”陈最皱了皱眉,不知道谁这个点还能过来。
一开门,竟然是白天看到的新镇长,他那标志性的谄媚笑容见他开门后立马迎了上来。
“是我,刘六方。你爷爷在不在?让他赶紧出来一下好不好?可不能让咱们客人久等了。”说着他朝后面那人笑了笑。
陈最往后面看过去,看见一个人站在刘六方后面,约莫四五十岁,黑色西装和皮鞋一尘不染,他看到陈最朝他看过来,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是白天站在最前头的那个城里人。
不知道他们来有何贵干,陈最一边打量着这神秘人,一边转头朝屋里喊道:“爷爷,有人找你,别忙活了,快出来。”
爷爷急急忙忙从屋里赶出来,那刘六方见到他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他一下握住爷爷的手,道:“陈老,是这样,城里派来了几个领导下来视察,要考察咱们镇的传统文化啊,看看咱们镇的老百姓过得好不好啊,着重于改善咱们林安镇百姓的生活,你说我们林安镇几时才能碰上这天大的福气啊,是吧?”
说着,又转头看向那城里人笑了笑。
爷爷点头:“哦,是这样啊,现在是视察到我们陈家来了吗?唉哟,我们陈家日子过得我们都很满意,要说改善的嘛”,爷爷想了想,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被刘六方打断,他略微尴尬地笑了笑道:“陈老,是这样,有什么不满的,咱们慢慢想,慢慢想。”他说着拍拍爷爷的手。
“今儿个呢,有这么一件事儿要你帮忙哈”,他咳了声,瞄了眼后边儿那城里人,又道:“你们今晚腾出一个房间给我们尊贵的客人,一来呢,你们知道咱们镇家家户户都搞手工业,至于旅店嘛...因为之前镇里没有过远道而来的客人,那么咱就暂时没开发。
二来,谁都知道你们陈家手工艺的好名声名扬远外,我作为镇长呢,特意给你们这个殊荣,安排我们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住在你们陈家几天,好近距离的视察咱们镇平民百姓的生活嘛。其它客人我也已经安排在了其他人家里,还有其余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他说完自己干干地笑了两声。
那城里人颔首,伸出手和爷爷握了握,道:“您好,您叫我王年就行,可惜镇里没有酒店,只能麻烦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刘六方过于阿谀奉承,但那叫王年的人倒是有点礼貌。
爷爷顺了下白胡子,道:“小事情,不麻烦。”
“只是我们家又小又破的,倒是委屈你住几天了。”
王年脸上仍然挂着淡笑,不过总感觉这一种笑容又太过深沉。
他观察着陈家房子,笑道:“老人家您言重了,我初来到这儿的时候就觉得林安镇的建筑群落十分精美特别。比如你们家这房子,粗看虽简朴,近看却发现格外文雅精巧。这屋檐墙壁上木雕雅致,后面掩映着苍翠树林,前面的院子宁静休闲,能住在这么一个地方远离城市喧嚣,亲近自然,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爷爷听见他这么一阵夸,高兴得眉飞色舞:“看你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孩子,瞧我这糊涂的,看你们站半天也没招呼你们,先进来喝茶,咱们进来聊。”
“陈最,你赶紧把你那间屋子收拾出来,小木,你去给爷爷泡两壶茶过来。”
金楠木应了声,二话不说撒丫子就去泡茶了,倒是陈最摸了摸鼻子,不情不愿地去收拾屋子。
很少见客人来家里,其实金楠木也觉得很新奇,她把茶具摆好,给他们倒茶,朝着王年一笑。
王年看了她一秒,礼貌性地回了一个淡弱似无的微笑。
弄得金楠木觉得自己的热情没有受到回应,悻悻站在一边。在这个镇子里的人是好是坏,是非明显而分明,好的人好得明显,不好的人也坏得一眼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