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拿着“通天录”在床上呆呆坐着,对这个剧情的走向满头雾水。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这个剧情创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触发了修改机制。
还未细想,只听“砰”地一声,房门被秋海棠猛地推开。
就一个晚上没见,秋海棠看起来有些憔悴,她风风火火地提着裙摆疾走到沈澈床边,一把捧起沈澈的脸,侍女在后面连追带赶。
“大夫呢?大夫来过没有?”
“夫人,大夫今早来过了,说家主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惊吓,还感染了点风寒,近日要休养。”
秋海棠又仔仔细细地将沈澈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沈澈被看得心里发毛,用脚勾起被单把自己裹住。
秋海棠哭笑不得刚想说沈澈小题大做,忽然眼尖地瞅见沈澈怀里的“通天录”,柳眉一竖,伸手拿走了那本册子交给了侍女,侍女十分配合地交给了另一个侍女,最后她捧着跑出房门外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沈澈抗议的话还在嘴边未起,最后只得咽了下去化为无奈的笑。
“秋姨……”
“不像话,没听见大夫说要好好修养吗?我听白楝那孩子说了,一个账本而已,什么时候看都不迟,我送到你房间了,什么时候身体养好了什么时候回去。”
行吧行吧,只要白楝没看见就行,沈家的侍女守卫一向忠心,不会随意翻阅主人的东西,就算不小心看见了,也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过从秋海棠嘴里听见白楝的名字还蛮新奇的,原剧情里白楝搞垮沈家,秋海棠一见他就骂,断然没有此刻这样平和的相处。
“白楝他昨晚突破了练气,准备筑基了。”
沈澈假装不经意地说,侧眼观察秋海棠的反应,只见秋海棠挑了挑眉,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背后伤口明明那么严重,大夫却说没什么大碍,原是修为突破了。”
沈澈等了半天,没听见下一句,他忍不住道,
“秋姨……你没有挖墙脚的想法吗?把白楝挖过来?他才十二就突破练气,未来前途不可估量,而且他在白家不受待见,我们正好可以……”
沈澈还在絮絮说着,秋海棠却愣了一下,随即又上下打量着沈澈,眸里闪烁着难言的情绪。
沈澈列了很多理由,一通说完后只觉得口干舌燥,他缓了缓,从桌上捏起茶杯欲饮,却被秋海棠的下一句话呛地猛咳。
“澈儿你……是看上了那白家的末子?想接过来当童养媳?”
“咳咳咳咳咳!”
沈澈被那口水呛的要死,几个侍女连忙跑过来帮沈澈顺气,好不容易缓过来,他余光瞥见门口立了个人。
白楝换上了一件玄色衣袍,袖口绣着鹤羽的纹样,衬得他身材修长,仪态端正。他模样好,被侍女好好地打理了一番后更是俊丽,像哪家被娇养的小公子。
这位小公子此时尴尬地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透红的耳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跟沈澈撞上目光的时候,白楝刚刚假装的从容彻底不复存在,他把头狠狠低下来,羞得满脸云霞,小声说了一句“家主无恙便好,阿楝告退”便行了个礼急急忙忙走了。
走之前还被门槛绊了一跤,侍女要扶的时候摆了摆手,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沈澈:“……”
秋海棠似乎很满意地拍了拍沈澈的肩膀,向他点点头,
“今日白至良要来,我会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你们昨天的动作十一十二都告诉我了,这孩子年龄虽小但很沉稳,年轻有为,不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秋姨!唉!别走!”
沈澈急得去抓秋海棠的衣角,秋海棠轻松地闪身躲过,整理了一下耳畔的侧发便在侍女的簇拥下离开了,末了留下一句“好好休养,沈家主可不能满脸病容的出现”。
偌大的偏殿里只留下了沈澈一人,怕沈澈风寒加重,秋海棠临走前还让侍女关紧了大门。
沈澈沉默良久,然后一头倒在了枕头上,又开始对未来忧心忡忡起来。
……
白楝疾步回到房间里转身“砰”的狠狠关上门,捂着胸口迅速转身背靠着门。
红楠木制成的双扇门触之冰凉,也似乎被少年火热的身躯所感染。
白楝觉得自己宛如在蒸笼里待过般,全身的热度都在不断上升,愈演愈烈。
心跳声如响雷,在房间里回荡。
“咚”
“咚”
白楝不知所措极了,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是因为谁,少年甚至企图趴在地板上消减热意,可惜冰凉的地板盖不住少年炽热的心意。
白楝从未如此过,哪怕是昨晚面对比自己强大百倍的魔教教徒时,也未曾这样茫然、无措、慌乱,像是惊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