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皇后笑吟吟的盯着方许,站起身来,“如今人齐了,咱们去马吊桌上聊吧。”
“就是,都是亲友,大家都不要拘束。”方澜走到方许身侧,笑容明艳。
舒婕妤朝着方许抿唇一笑,声音细软,“我不怎么会打马吊,小许姐多担待。”
方许摆摆手,嘴角含着淡笑,“无事,我也不会。”
舒婕妤嘻嘻一笑,神态娇憨。
半刻钟后,方许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胡了!”
“自摸三家,交钱交钱!”
“单吊一张……又胡了!”
“皇后娘娘,妾瞧见您跟王妃姐姐换牌了!”
在场三人脸色极差,脸上都贴满了白纸条,双目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牌,有苦不能言。
开始不过十几局,舒婕妤硬是把把胡牌,还都是自摸!
方许不理解,但是大为震撼。
“你……”方许盯着舒婕妤,一字一顿道,“不是说自己不会玩么?”
舒婕妤无辜的皱了皱眉头,小声为自己解释道,“妾家乡惯爱吃锅子打马吊,幼时在家中,妾确实算最不会玩的一个,但没想到姐姐们……”
此话一出,对面三个纸条人均是变了脸色。
祝皇后把自己的牌扣在桌上,长叹一口气,吹动了脸上的纸条,“这牌没法子再玩了!”
见皇后开口,方澜立马将自己的牌推了出去,扬声道,“我这牌也是,谁都不认识谁!死环了,没法玩了!”
方许不动声色的扣了牌,不敢瞧舒婕妤一眼。
舒婕妤一手好牌,还没来得及大杀四方,姐姐们就全都摆烂了,顿觉扫兴,“姐姐们加起来都快百岁了,怎么还玩赖皮子的?”
“谁赖皮了?”祝皇后一把扯下脸上的纸条,攥在手里挥了挥,“这么一把,还敢说本宫赖皮?”
二人斗起了嘴,方许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
“是不是觉得……这嫔妃之间和戏曲儿里的不一样?”方澜拱了拱她的肩膀,贴着白纸条的脸凑近方许,小声道。
方许被她这副样子逗笑,轻轻点了点头,“皇后娘娘与舒婕妤,关系不错。”
舒婕妤到底是年轻些,耳朵也好使,闻言立马扭过身子,“小许姐这话说的不对,我们后宫大部分姐妹的关系都不错。”
“只是……”舒婕妤咧嘴一笑,“除了某个爱拈酸吃醋的跋扈贵妃。”
方许挑了挑眉,笑道,“你就差直接说萧贵妃的名字了。”
舒婕妤撇了撇嘴,低声道,“姐姐们瞧,妾不过说了几个字,小许姐就猜到是谁了,可见那人有多出名!”
“那是因为宫中只有萧纭一个贵妃!”祝皇后笑着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你呀你,嘴上真是个没把门儿的!”
舒婕妤轻哼一声,理直气壮道,“左右我也不稀得皇上的宠爱,她犯不着作践我。”
“快些住嘴罢,越说越过火了!”祝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笑骂道,“身为妃嫔,如此这般,实属不该!”
舒婕妤耸了耸肩,却到底是闭了嘴。
方许瞥了眼方澜,没有说话。
“看我做甚?”方澜噗嗤一笑,轻声道,“我虽说过与萧贵妃关系尚可,却也是分个高低远近的,我与皇后娘娘相识十多年,这感情旁人可比不过!”
方许稳了心神,也跟着扬唇笑笑。
“快快快,再寻个乐子,这马吊是没法玩了!”祝皇后摆弄着手里的牌,笑脸盈盈。
“娘娘,”常嬷嬷快步走进来,语气急切,“太子殿下又来了,就在院外头呢!”
祝皇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盯着桌上的马吊不出声。
常嬷嬷没了主意,下意识看向方许。
方许微微皱眉,语气平静,“我听嬷嬷这话,太子不止一次来了?”
“是。”常嬷嬷点了点头,满脸无奈,“殿下这几天来的勤,都被娘娘用理由打发了没见,谁知殿下越挫越勇,每日这个时候就过来,一来就是跪上大半天!”
元译是常嬷嬷眼瞧着长大的,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
可纵使再心疼,她也要记着自己的主子是当今皇后,而非太子。
方许捻着指尖,摘下脸上的纸条,“他可有说来意?”
“自然是说了的。”常嬷嬷悻悻的看了眼祝皇后,小声道,“殿下满心只有陆姑娘,这几日来,就是要娶陆姑娘的!”
方许惊了一瞬,瞪圆了眼睛,“纵使不要太子之位,他也要娶陆婷婷?”
难不成……她估算错了,这俩是真爱?
“那哪能啊,”常嬷嬷面上尴尬,一脸羞愧,“殿下说……他可以退步,不要正妻,只求给陆姑娘一个侧妃位子。”
好家伙。
方许算是见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