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城中百姓来说,张雄五的存在则是不幸。
刘义真心中一颗大石瞬间落地。
三人走到摊位边,赵福生拉了椅子坐下,看着刘义真道:
“我暂时不怕,我自有压制厉鬼的力量。”赵福生淡淡说了一句。
刘义真不由一笑。
她打破沉寂,重敲房门,行事不按理出牌,且为人记仇得很——有仇立即就要报,绝不化解。
刘义真心潮起伏,他点了点头。
她打算先办鬼案,积攒大量功德值,并且将功德值开启神位,到时将无头鬼、刘化成一并封神。
“是。”赵福生点头。
“你来都来了,顺口记个账的事。”赵福生也不让输:
他一时之间不敢置信,又觉得匪夷所思,呆坐在原地,怔怔盯着赵福生看了半晌,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你可以驭使多个鬼物?”
无论是她逼刘义真加入镇魔司,还是在鬼案发生后立即拽住了当初使她被记入一名册内的幸存者打了一顿,都显示出她性格中锱铢必较的一面,不肯吃亏。
她心思明慧,洞悉力惊人。
但当权者不在意这种小事。
与百姓性命相较,驭鬼者优先考虑自身安危。
刘义真没料到竟会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秘闻。
“大人这是新收了一个孩子?”
她若死在要饭胡同中,对万安县的百姓来说,至少少了一个祸患;
而她若是活着出来,那么她也自有办鬼案的法子,不屑于借助于纸人张的能力,变相是用百姓的性命来支付这笔保命的筹金。
六一二二三一四一二一八
刘义真怔了一怔。
鬼灯能保少部分人的安全,却无法救大众性命。
如果她驭使的厉鬼越多,一旦失控,后果就更加惊人。
如今赵福生的话令他心中大石落地。
蹲在灶炉前忙碌的孟婆转过了头,刘义真看着她笑:
夫子庙的事件,从他懂事起就成为了压制在刘氏肩头的巨石。
鬼灯的灯油是张雄五的秘密,旁人不得而知,但众所周知,张雄五亲自制作的鬼灯,可以在厉鬼横行的鬼域之中保命。
刘义真没有否认。
当想通这一点的时候,刘义真就觉得赵福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
几人说话的功夫间,已经走出了要饭胡同,远远就看到了孟婆摆的摊位。
刘义真能看透她的一部分本质,她也能看出刘义真种种举动的用意。
范氏兄弟也是她的仇人,但在镇魔司缺人的情况下,她暂时能与二人冰释前嫌,还能共事;
要饭胡同内乞丐陷害她名字被记入一名册,若换了个驭鬼的令司,定会以千百种折磨人的方法去实施报复,可赵福生仅只是将人打了一顿,让其吃皮肉之苦而已。
当年这个重任由他的祖父刘化成背起,待刘化成死后,又落在他的肩头上。
她竟然可以驭使多个鬼物!
普通令司驭使一个厉鬼后,极易受厉鬼影响,心智失常,而她如今总共驭使了三鬼,确实不像是受鬼物影响的样子。
“是。”
不知为什么,他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凭借一手制鬼灯的绝活,备受县中镇魔司的令司等人忌惮。
刘义真低呼:
“你难道不怕受鬼的影响吗?”
赵福生笑意吟吟。
赵福生笑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与本事,驭使多个鬼物,但可以消弥厉鬼对我的影响,这是我的手段。”
一股被压抑多年的希望冉冉升起,刘义真心中生起久违的兴奋:
“再来两碗汤,我请客!”
半晌后,他有些想笑,却又强行控制住了,故意与她争辩:
“你说了你请客的,不然我根本不出要饭胡同。”
纸人张事件中,她行事看似莽撞,但刘义真后来细想,又觉得她这一举动大有深意。
夫子庙的鬼案一爆发,她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这也是刘义真在提出希望她解决夫子庙麻烦的时候,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心理准备。
因为这些种种考虑,刘义真在与她交往时,才逐渐释出真心。
刘义真呆住。
……
要饭胡同的鬼案后,刘义真还听说了她火烧纸人张一事,原因在于纸人张当日以祸水东引的法子,指点范氏兄弟害了她一家三口性命。
万安县这些年不知道换了多少令司,可每任令司在知道纸人张的声名与本事时,无一不是选择与其合作,并对其尊重有加。
摊位上此时还没有食客,炉上的大锅冒出腾腾热气,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