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大门口,无恨突然面露惊恐,一闪身钻到青寒背后,抱着头蹲下,浑身颤抖。
青寒抬眼望去,只见管家莫大福正摇头晃脑向门外走来。
他看到青寒,只微微躬身点头,算是行了礼。
下一眼看到无恨,他却脱口而出:“咦?你小子不在黑驴会好好做工,怎么回来了?”
证据,这不就来了?
还有比自己亲口承认更确凿的证据吗?
青寒面无表情地问道:“莫管家,你明知道他是我的人,还敢将他卖了,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哪里哪里!”莫大福笑道,“您那时不是死了嘛,您院里的下人,自然是要清掉的。”
“原本这俩丫鬟也是要卖去教坊司的,老爷心善,说好歹让她们给您送了葬。”
“谁承想您又活了。本管家活了这些年,见过晴天霹雳,见过六月飞霜,可这人断了气几个时辰,还能再活过来,倒真是头一回。”
“大小姐,您真是咱府上的大小姐吗?”
“该不会是被什么山精野怪夺了舍,或是被哪里的野鬼借尸还魂?”
嘿!好你个狗东西!小娘正愁没机会收拾你,你反倒自己上门,又送证据又送怒气。
那……就成全你!
“纤云!飞星!这家伙敢对我不敬,掌嘴!”
莫大福毫无惧色,静静地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戏谑的笑。
再看两个丫鬟。
飞星低头不语,纹丝不动。
纤云甚至瑟缩着回退了半步。
“主子,我……我们不敢。”
没用的家伙!
青寒心下暗骂一句,倒也并不见怪。
脑残父亲偏心护短,姨娘庶妹嚣张跋扈,管家下人狗仗人势,前世只是一味隐忍,两个丫鬟每日过得战战兢兢,能少被欺侮几回已是谢天谢地,又如何敢以下犯上?
求人不如求己,反正也是爱好。
小娘连太子都打过,你这小小的管家,能受小娘的洗礼,是你的荣幸!
青寒抹起袖子,嘴角浮起一抹诡谲的笑。
莫大福仍云淡风轻地立着,脸上的表情是贱兮兮的张扬。
他坚信,这府中,除了老爷、夫人、二小姐,没有人可以打他。
大小姐也不行!
然而下一刻,青寒的耳光如此迅猛又真实地落了下来,啪啪啪啪……
十几记耳光抽完,莫大福脸颊高高肿起。
他脸上的贱笑甚至没来得及收回,他的眼中浮现出诧异、迷惑与不解。
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处处忍让逆来顺受的窝囊废大小姐,竟然打了我?
“这是罚你刚刚对我不敬!”青寒的声音冷如冰坚如铁,“接下来,罚的是你卖无恨的罪过!”
莫大福本该及时求饶,可他的脑子还沉浸在迷茫之中,一时并未做出反应。
青寒心下暗道:生着一副猥琐德性,居然还是条汉子!
那小娘就给你来个狠的!
吃我一记爆桃杀!
她绷起脚背,照着莫大福胯下踢了过去。
嗷!
莫大福惨叫一声,捂着胯下跳了起来。
“哟?还能跳?”
青寒眉头一蹙,照着莫大福的尾巴骨又踹了一脚。
莫大福双手正捂着裆,被迫以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青寒拍拍手,正要进门,突然一道黑影从门里冲出来,朝着青寒一通狂吠。
莫青暖的爱犬——二喜。
青寒面色一凛,“怎么?你要为你兄弟出气?”
大福,二喜,单说这名字,何止是兄弟,简直就是亲兄弟。
二喜听不懂复杂的人话,只是一味狂吠。
当语言不能沟通时,暴力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
青寒一把揪起二喜的后脖颈,噼里啪啦连抽了它几个耳光。
狗子登时愣了,它的眼神与刚刚的莫大福一般,迷惑不解。
狗子有生以来,可从未被人扇过耳光。
谁会闲的没事去扇狗的耳光?
青寒可不给它思考狗生的机会,丝滑的连招一旦出手,断没有中途停下的道理。
爆桃杀!
“嗷嗷嗷!”
二喜也蜷缩着身体倒下了。
一人一狗兄弟俩,整整齐齐斜躺在台阶上,同频颤抖。
纤云扯了扯飞星的衣袖,低声问道:“姐姐,你见过踢狗裆吗?”
飞星的嘴角一阵抽动,她赶忙将今生最难过的事都回忆了一遍,终于没有笑出来。
青寒居高临下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