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莫卫龙恼道,“为父正在血流如注!如注啊!”
青寒心中恨恨地想:你怎么不用大腿根来抢?
划到你大动脉才好!阉掉你才好!
行刺的最佳时机转瞬即逝,青寒不想与他纠缠,抄起家伙便要下车。
莫卫龙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一把抱住青寒的脚踝,“不许去!”
“你今日想下这个车,除非你踩着为父的尸体……嗷嗷嗷!”
青寒没等他说完,已经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
“父亲为何总喜欢让人踩你的尸体?活着的时候不可以踩吗?”
莫卫龙护驾心切……不对,自保心切,此时坚强潜质激发,竟强忍疼痛,死不撒手。
青寒眯起眼。
莫大将军真是铁骨铮铮啊!
看来不得不拿出杀招了!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掌,同时绷了绷脚背。
可莫卫龙匍匐在地,周身蜷缩,这个角度无法下手。
青寒心急,直接抬腿,照着后股踢了过去。
连招,也不是不能拆开用。
“嗷!”莫卫龙惨叫一声,终于松了手。
实在太痛了,不捂遭不住。
他今生做梦也想不到两件事。
第一件,自己会被人爆桃。
第二件,这件事是自己女儿干出来的。
这是什么行为?
吃饱饭骂厨子,喝足水揍挖井人!
“你,你……”莫卫龙又气又痛,浑身发抖,“你即将成为太子妃,未来登上后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究竟为何想不开,要去刺杀皇帝?”
青寒冷笑道:待你上了断头台,铡刀落下的那一刻,我便说给你听!”
她豪气干云地钻出车门,一脚将车夫踹下车,抢过缰绳,驾车直奔花天龙的御驾而去。
莫卫龙右手冒着血,左手伤了腕,下体痛彻心扉,自知已无力阻拦青寒。
他仅有的智慧在此时疯狂发酵:究竟如何,才能将行刺之事,归为那不孝女的个人行为,将自己摘干净呢?
灵感还未出现,却突然感到车身剧烈的加速。
“不好!嘶——”他一拍大腿,正触到右手的伤口,连带起胯间的碎裂感,痛得他直吸气。
这不孝女,要驾车行刺!
我还在车上啊!摘不干净了啊!
御前侍卫们,最初都是谨小慎微地守着皇帝。
可花天龙每月都要过一次瘾,时间久了,侍卫们人人心知,自己是陪着皇帝来装逼的,谁能料得到真有人行刺?
更何况还是驾着马车横冲直撞过来!
更更何况还是二十步内的将军府的马车!
这谁想得到?这谁挡得住?这谁躲得开?
哎?躲开?躲开嘛……还是能办到的。
眨眼间,侍卫们作鸟兽散,皇帝的御驾马车赤裸裸地暴露在青寒眼前。
“这……”青寒一时有些懵。
按原计划,自己只需冲到一定距离,将手中暗器随便抛过去。
能不能伤到皇帝并不要紧,哪怕碰不到他也无妨。
只需让他知道,有人行刺,这个人是将军府的嫡长女莫青寒。
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金碧辉煌的露天御驾马车,近在咫尺。
车上的花天龙与武贵妃,正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自己。
气氛都到这了,要不,就真刺一下子?
没敢犹豫太久,青寒抽出腰间的飞镖、飞刀、飞针、流星锤,接二连三甩了出去。
她怕演得太假,还是用了七八分力。
又怕真把皇帝弄死,故意瞄着不容易受伤的部位。
比如,手臂;比如,肩膀;还比如,那顶厚厚的貂皮帽。
暗器来势迅猛,花天龙未及躲避,手臂划过一把飞刀,堪堪划破了外袍;肩头插了三支飞针,刺不穿内袄,连皮都没碰到。
最后是一只直奔脑袋飞来的流星锤。
花天龙一个激灵,整个人陡然敏捷了起来。
他俯身缩脖歪脑袋一气呵成,将将躲过了流星锤,帽子却被带掉了。
微风轻抚着他稀疏的毛发,既飘逸又悲催。
青寒只觉眼前一亮。
众侍卫纷纷眼前一亮。
已经下了马车的莫卫龙,正一手扶着车,一手捂着裆。
见此情景,他惊呼道:“陛下!您……秃了?”
花天龙近些年最忌讳的就是这个“秃”字,他甚至不能看到和尚,他甚至将京城内的寺庙全部拆了。
然而,莫卫龙,花国大将军,他的结拜兄弟,当着文武百官、御前侍卫、满街百姓的面,高声宣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