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技艺娴熟的老工匠,她只是个喜欢尝试新鲜的毛小子。
老宁儿其实打心眼里不喜欢钱烂烂这个小妾,她的口气又狂妄又自大,似是与生俱来的。
因为他是卑微顺从的一条狗,这种脾性也是与生俱来的。
讨厌,不喜欢,大概就是对异类的排斥了。
但是,老宁儿看向钱烂烂的眼神里却变相的略带欣赏,认真的人总会讨喜的。
这一丢丢的欣赏却让老宁儿愤恨,不过是个毛小子,择药的手法却越发娴熟,一举一动皆是老手法。
钱烂烂很可怕。
老宁儿看的出来她刚上手时手忙脚乱,分明啥也不懂,可是这会子她却处理的井井有条。
闻,嗅,尝,极度的认真!
什么人最可怕?
啥也不懂,慢慢学聪明的人最他么可怕,她的进步是呈可见性地明显上升。
师父看到的,徒儿就不是睁眼瞎。
小药童也瞧着了,他内心极度自卑,自己明明很努力,是那种努力到感动自己的努力,却比不上一个初出茅庐的姑娘家。
苦学无果,想换个师父,他心中暗想。
教不好,师之过,换个老师找条新道路吧。
况且,这老头,师德不行,刀尖儿的制法藏着掖着就算了,他生命垂危之际还把刀尖儿这等灵丹妙药藏着掖着。
我呸!
可真是看透他了!!
这小主儿就不一样了,大大方方,毫不避讳,一点都不怕别人学了去。
虽说,主儿做事手法不赖,可她真的能低得过老师父的十年功么?
她口气真大,小药童差点就信以为真了,但仔细一想,还是雷打不动的不可能。
毕竟……时间不是闹着玩的!
老宁儿那瓶刀尖儿可是十年前就开始的事了。
主儿能闻出里边的药,小药童确实是拜服了的五体投地,甚至还因为这事儿对比伤害了下他自个儿这弱智的低能儿。
可以寻着药味辨识药名,他也自愧不如。
但,那瓶刀尖儿可是他亲自看的火,锅炉里的火烧了十年,锅炉外的他守了十年。
脸都是一块腊肉——天生皮肤偏白,烤了十年,他变黑了,黑的油腻。
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脸黑,十年之功。
想清楚了,顿时间,小药童也对钱烂烂的大炮筒嘘嘘。
在小瞧人这块,师父和徒儿不遑多让,哪有人会否认自个儿十年的付出?
接下来,钱烂烂的一波操作……师徒二人……简直没法说了!
她竟然……
把那包做土都没肥力的莉籽砂混下她细心碾好的草粉中!
这是糟蹋药材啊!
显然,这丫的就是瞎摆弄,就是这手法太高规格了,搞得好像是个制药的老手。
要不是这骚操作,连老宁儿这种经验丰富的制药老手差点就要被她忽悠过去了!
老宁儿估计心中也是笑了:本事不行,牛逼挺大!
小药童内心郁闷了,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就连他种弱智的都知道莉籽砂屁用都没有。
她不会比他还弱智吧?
不会吧?
看着挺水灵一姑娘,为什么操作这么骚!
这还只是部分骚操作,嘛呀,下面,下面……师徒二人无法言语了……
那个洗脸盆,老宁儿有时候还会拿来泡脚的盆儿,她竟然拿来装药。
卧槽,这骚操作没谁了!
她不知道那盆儿偶尔拿来泡脚,那总能看得出来是个洗脸盆吧?
难道洗脚和洗脸在她看来没区别,一视同仁??
不过,小药童知道,师父肯定觉得洗脚和洗脸是一回事,不然怎么会……每天睡前泡完脚了还顺带捧一掬那水洗了把脸。
小药童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钱烂烂关于这盆儿的那点破事,或者关于师父那点子特殊癖好。
师父在上……还是不要了!
洗脸盆算什么?
钱烂烂在下边窝了一堆的火,高温消毒啊!这点常识都没有,古人活的也太失败了!
什么菌,烧烧烧,杀杀杀!
这火儿一烧起来,这锅,不,洗脸盆里边的反应就开始了。
其实,这莉籽砂做药确实没啥鸟用,完全就是几块小石子,反应前反应后不多也不少,就是说它不参加反应。
这么说来遭人嫌弃就是它的错了!可是,仔细一品:不多也不少。
这是《奇异草总汇》里的原话,钱烂烂斗胆一猜,这不跟现代的催化剂一样么?
后文:促药速成,须臾之间。
嘛呀,这就是妥妥的催化剂跑不了!就说嘛,不要小瞧人家莉籽砂,受人冷眼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