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混乱,都在拼尽全力。
常坪此人还在被人好生护着,似乎谁都挨不到他,碰不到他。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在凝视他,都以他为目标。
陈桉拉起一个摔倒的妇女和她的孩子,抱着小孩带她们出去,又迅速回来,周而复始。
一旁的姜池看见还被困在廊道的少年郎和他们的父母,犹豫再三,还是道:“下来,这边走!”
随着他们的移动,常坪也打算跟着下楼。可是,他刚经过范夫人身边,就看见双眼无神的妇人抽出发簪,冷眼道:“受死吧!”
常坪没有思考,迅速捞过一个人挡在他面前,然后顺手用力一推,导致范夫人也狠狠栽在地上,他自己立马连滚带爬下了楼。
花满楼大堂尽是打斗,拿着椅子、酒壶、酒杯……一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扔出去,直接正中下怀。
再加上陈桉叫的那一伙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男子,他们拿着棍棒和刀剑,一边护着帮忙的百姓,一边和常坪的官兵斗争。
姜池和琢月没有拔出剑,而是人手一个椅子腿,锋利不均的木痕染着血。
敌人拿着剑冲出,还没有近身,就被拦腰折断,一个抛掷,脖颈开花。
二人注意到了一路跌跌撞撞的常坪,看见他想混迹人群溜出去,于是琢月大喊道:“常坪在那!”
几乎许多人都往琢月指的方向看去,原本只差一步之遥就走出去的男子,一个箭步飞奔回来,直接凑上前。
怎料惜命的常坪手持断刃,男子的激动根本来不及看见常坪断刃,索性陈桉离得近,一个伸手把人抓了回来。
梨木离得也近,眼疾手快地一个肘击直逼常坪胸前,被震得连连后退,断刃也不幸脱手。
陈桉立马顺势过去,捞起断刃,然后直接整个人扑过去,把他按在身下。断刃逼在他的脖颈处,陈桉道:“叫你手下停手!”
“停手,都给我停手!”
常坪完全没了往日的威严,直接哭爹喊娘道:“陈大人,大人,别杀我。”
陈桉看着老泪纵横的常坪,一言不发,慢慢起来,把他也抓了起来,断刃不离。
人群渐渐冷静下来,常坪的手下也意识到了局面,他们停下看着常坪。
“让他们把武器放下。”
“听没听到,放下!”常坪像是鹦鹉学舌,赶紧下令道。
意识到抓住常坪的百姓缓过神来,他们围了上来,发自肺腑地笑,不由自主地说着话,无以言表地掉下眼泪。
“抓住了?”
“真的吗?这就抓住了?”
仿佛在梦里的百姓不可思议地互相求证,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互相验证,喊着让旁边的人掐自己,生怕做了一场大梦。
“疼,疼,疼!”
“是真的,真的!”
他们有人跑到大街,有人晃着旁边的人,有人兴高采烈,有人赶快回了家去告知喜悦。
陈桉赶忙叫人把常坪绑了起来。
一直躲在拐角只敢悄默默看着一切的老鸨鼓起勇气,捏着嗓子,颤音道:“大人,你看……”
花满楼大堂经过刚刚一番的脱胎换骨俨然成了废墟。
从喜悦中缓过神的陈桉才留意到这一切,平日里滴酒不沾,从来不出席此地的陈桉一整个羞红了脸,紧张道:“我赔,我赔!”
“不可!”还带着理智的一些百姓连忙阻止了陈桉,“大人,此事是不由你怎能你出这冤枉钱,要赔也是常坪赔。”
人群叫嚣着。
“好,好。”陈桉招架不住道,想起什么的陈桉又道,“大夫呢,大夫?”侥幸无碍的大夫们连忙站出来,“看看有没有人受伤,诊金……”
“常坪出。”
“嗯,他出。”
此事功成身退的四人已经站到了百姓之外,姜池看着安排得井井有条的陈桉露出欣喜的笑,她道:“走吧吗?”
“啊,剩下的不管了吗?”
姜池听到琢月的话,又道:“你啊,刚刚马车里说的话你是全都没认真听吧,我不交代了嘛。”
“交代什么了?”琢月紧紧跟着姜池,穷追不舍。
姜池笑而不语,让梨木带路回他的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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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都没见到陈桉的身影,琢月不安地走来走去,问到话后的琢月一直从午膳开始就开始焦虑,一会就要溜出大门看看。
刚吃完午膳,就有陈桉的下人来到酒馆向梨木定酒水。
他们之前约定过,倘若陈桉到酒馆定酒便是邀他们到他府上。一用完午膳就马不停蹄地到了陈府。
四人到府的路上,还看见了绑起来的常坪,眼睛被蒙了起来,嘴也被堵了起来,看着路程是往大牢的路上去。
常坪自从拿出他的令牌,就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