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和琢月每天都会准时在门外等着姜池,有时姜池起的晚,两人就自己开始习武练剑,偶尔无聊时也会两人相互切磋。
琢月见着日渐忙碌的姜池,忍不住在姜池去找李涣后喊住夏笙。
她手持一根细长的树枝,直指夏笙脖颈。夏笙敏锐地察觉这份忽然涌出的敌意,立马错身闪开,留给琢月一个不解的神情。
“聊聊。”琢月挽了个剑花,收起木条,甚至不等夏笙应声,她就道:“唉,我是真的觉得小姐太累了,真是的,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教她习武啊?!”琢月忍不住抱头质问着,转而在他身边转圈,“这可不像之前的你,处处细心周到,我还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这般呢。你说说,你是不是对……”
“胡言乱语!”夏笙立马扬声否决,“怎敢随意妄论小姐!”
“唉唉,不是,你怎么……”琢月见他这副脾气自是不好再提此事,“不说了不说了,你先告诉我,你为何答应小姐?”
“……”夏笙摸索剑柄,道:“她需要。”
“她需要?”琢月见他又不再多说话,“需要什么?唉,你……”转眼见夏笙抬步要走,琢月闪身挡在他身前。
夏笙见躲不过,看着面前人着急的神情,低着头,犹豫再三道:“她总是需要这些的,回宫之后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事事在她身边,如果有人欺她、辱她,她也能自保。”
“欺她、辱她?谁啊,谁敢!”琢月学着他,自作深沉,一不小心让夏笙侧身溜走。
“你别走啊!喂……我话还没说完……”
在她眼前的只有身姿卓越的背影,迎风而上,一步一步跟着快没影的姑娘。
“啧,还装啊,明明就喜欢小姐。”琢月眯着眼看着两人,心下忍不住嘀咕,谁不知道不能妄论皇族啊,只是……喜欢都不行吗?琢月手搭在骨镯上,忍不住摸索。皇族,皇族!真是的,一点都不像!身份有别,还总是纵容着她的一言一行,还要送这个,啊,真是的。
琢月烦闷地晃着脑袋,转而疾步跟上快远去的夏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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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骋选了几个平时干活麻利细致的将士,给他们分配好任务,几乎事事亲为,处处做到最好。
这还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自己负责宴席,往日这些都是交给兄长、阿姊去做为母后庆生。直到自己做时姜骋才知道多难,才知道这事多复杂。姜骋一面练习兵法剑术,一面操持着宴席。
而这段时间的齐琛和宋筠不知谁提意了一句要“沙钓”,两人当即一拍即合,又不想麻烦他人,于是乎两人在一个不大的小沙丘边自己铸了一个不高不低的用沙子围起的小沟沿,丢了几个破石头,随手捡起两根落枝,绑了绳子。
这两都算得上是文官的人颇具诗意和闲心的在那钓起了鱼,学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闲情和雅致,一坐便是一个半天。
几乎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看着突兀的两人,心里忍不住发笑,但是见着面前人的正经又深觉高深莫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看着,有时趁夜寂静,四下没那么多人的时候,三五结伴的学着白天的人,却不得索然,无言而去。
姜骋深知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但如今两人都聚集在此,姜骋也无法,只能两处不得罪。
每当自己有空时,宋筠和齐琛总是前后脚来,教着治国之道和行兵作战之术,有时两人还会因为一些事吵的不可开交,虽然两人擅长的地方不尽相同,但是在这些方面都懂得许多,都会忍不住询问对方,一番探讨到最后都会争锋带刺,不欢而散。
姜骋只觉得心累,他自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学着“哄人”。
总算到了宴席办好之日,姜骋派人请着两人来。
碰面的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心里冷哼,行礼后在姜骋两边坐下。
姜骋干笑两声,连忙圆场道:“既然人到齐的差不多了,那就开始吧。”
众人也只是小酌,毕竟此处地势不好,人烟不多,且这些人来此从不是寻欢作乐。但是齐琛、宋筠两人向来都是不怎么沾酒的人,这般一二,已然是有了醉意。
姜骋也没猜到自家两先生酒量如此低,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本就借着酒后吐真言使两人推心置腹,只是不知如今这样还能不能说出什么话。
“两位先生,学生有一事想问。”
“说。”齐琛道。
宋筠冲他点头。
“二位先生是否之前有矛盾,所以如今才会至此?”
“矛盾?”
“至此?”
齐琛和宋筠一人一句质问,惹得姜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好了。
齐琛瞧着宋筠,冲他举杯,宋筠回之。
“我们从来不是有矛盾,而是从未忘记离开之时的傲气,从未忘记当时许下的凌云壮志,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月下说以文心、忠心教三位殿下,护三位殿下平安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