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温承隽待在一起?
他甚至都没征得她的同意,就直接命令?
暂且不说他的提议有多不现实,就单说她莫名其妙地跟他待一块这行为,岂不是又被她后母抓到错处?
她都已经能想象到后母会怎样挖苦她了:这还未婚状态呢,就上赶着到男方那儿去?你和你那短命的妈一样贱!
秦荌荌当即直言拒绝:“不必了。”
她面上所露的不乐、不愿都被温承隽尽收眼底。
温承隽墨眸顿滞,而后眉头狠狠一拧。
她这是什么表情?嫌弃他?!若不是不愿一条无辜生命因他牵连,他才不会出手。况且,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嫌弃过?!
“理由。”心底里的不满令他语气愈发森寒。
理由不是显而易见吗?
秦荌荌只觉他问得多余,语气随即也有些不好:“因为不合适。”
她已经拒绝得很委婉了,可对方却依旧追问:“哪里不合适?”
秦荌荌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杏眸里顿染上几分恼意:“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俩莫名其妙待一块,你觉得合适吗?!”
温承隽面上集聚的寒意瞬时顿滞。
所以,她拒绝,是因为孤男寡女待一块不合适?
确实,他平时修炼所在地山中人迹罕至……孤男寡女待在山中确实不合适。
而且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待在山中无所谓,但秦荌荌……总归是个女孩儿,怎样都不方便。
他扭过头,神色微霁,语气依旧冷硬:“温家不会有人乱嚼舌根。”
?秦荌荌感觉自己现在充满了疑问,他是觉得在温家就会避免被人说三道四吗?
而且重点
根本不是在不在温家。
不等秦荌荌再说什么,温承隽率先出声:“若你扛得住攻击,那就随你。”
一边是会被以她后母为首的指指点点,一边是时刻遭受性命威胁。
这是什么前有狼后有虎的难题?!
秦荌荌闭上了双眼,抬手揉了揉发凉的额头,她心里满是无奈。
虽说她并不在意她那位只会嘲讽的后母,但不分时间被蠢蛋言语挑衅是一件很烦的事情。
蠢蛋有的是时间收拾。现在想来,还是保命要紧。
思绪在秦荌荌的脑子里旋转了百八十圈,秦荌荌贝齿轻咬红唇,她犹豫了许久,才堪堪答应了温承隽。
一番折腾,天边也荡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亮光。
二人这才注意到天亮了。
秦荌荌像是扛着一包菜一样的将装着女尸的麻袋抗了起来,阔步往外走。
温承隽瞥了眼准备朝外走的秦荌荌,沉声喊:“去哪?”
秦荌荌回头,有些懵:“我去殡仪馆啊。”
温承隽眸色深深:“你怎么去?”
秦荌荌如实回答:“走一段路,然后去坐公交车。”
听着秦荌荌的话,温承隽在心里轻啧出声,虽说他与秦荌荌算不上相处太久,但好歹她秦荌荌也算个说话算话的人,怎么前脚刚答应要和他待一起,后脚就变成她自己去殡仪馆?
而且,没有人会如此自然地扛着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走一段路然后坦然地去坐公交车。
秦荌荌看着欲言又止的温承隽,眉头微拧:“你还有别的事吗?”
温承隽抬眸,嗓音冷淡:“我送你。”
秦荌荌本想找借口拒绝,就听到温承
隽又道:“你这样坐公交车很容易被人举报到公安局里。”
……,秦荌荌看着温承隽那宛如化不开的浓墨般的眼瞳,一阵默然。
没办法,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打包处理尸体,猛然之间便忘记了她刚答应了温承隽的话。
“那就麻烦了。”秦荌荌安静了几秒,便答应了下来。
被二人忽视个彻底的石大兴出声:“大师!我会不会像贵人说的那样遭受反噬啊!”
秦荌荌回身,看向石大兴的眼神透着凛冽,这样一个畜生,还好意思问?!
若不是她已然知晓了石大兴的结局,现在还真会被这个人渣气到。
她扫了一眼温承隽,她想知道温承隽会如何回答这早被定好结局的问题。
温承隽声音凌然:“天理昭昭。”
语毕,秦荌荌看着带着清晨凉气靠近自己的温承隽。
他微点头示意她跟他走。
秦荌荌会意,扛起了麻袋就要走。
却被温承隽沉声再次喊住,正当她准备不耐烦地反问:又怎么了时。
只觉肩上一轻。
她眸色顿愣,诧异目光直直望着轻松扛起麻袋就往前走的温承隽。
这人……脾气虽确实不太好,但倒也还算是,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