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荌荌自觉自己刚刚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了一些,故而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低下了头。
她未曾留意到的动作太过明显。
而温承隽已然注意到了。
等了片刻,她却没有再听到电话那头传出声音,她稍抬眼睑,意外地撞入一道视线中。
深邃,淡漠而又晦暗不明。
秦荌荌不觉自己刚刚举动奇怪,她对凝视自己的温承隽泛起了疑惑,他为何会盯着自己?
对上秦荌荌那带着丝丝疑惑的目光,温承隽这才不紧不慢地将视线移开。
秦荌荌腹诽:怪人。
温承隽正在此时开口。
而他收敛了笑意的声线里,倏然多了几分低沉清冷:“陈朗,电话里的声音,你听清楚了吗?”
只见陈朗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刚刚……电话里不都是杂声吗?”
闻言,秦荌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眉眼深深,更透出几分冷厉。
他怎么会没有听到电话里说得那么清楚的“救我”?
“看来这是逼我插手。”
温承隽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听着他的话,秦荌荌眸色顿沉,她的眼角眉梢像是挂满了寒霜。
刚刚的求救电话,陈朗没听到的原因大概是有人
阻拦不让他听到,想借此逼迫温承隽。
可现在,她也听到了。
秦荌荌垂眸,她不能见死不救。
她可能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跟着温承隽掺到这事件里。
“不是,温二。”被温承隽问得一脸懵地陈朗此刻更是一脑子浆糊:“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明白的!?”
他说完一转身,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秦荌荌。
“我靠!”陈朗瞪大了眼睛,活像亲眼目睹蛇吞象一般不可思议:“温二你金屋藏娇啊!?”
语毕,他像是觉得自己用词不妥一般,沉默了几秒,又大.大咧咧地喊出了声:“温二你这个珠穆朗玛峰上的高岭之花还学会金屋藏娇了!这可是大事!怎么屁都不放一个!就这么不相信兄弟?!”
被打断了思路的秦荌荌冷眸半掩,她觉得,陈朗不像警察。
没有一个警察说话的时候会像一只草履虫的。
若是别人,现在早就追问电话里到底说什么了。
可他却是将重点转移到了这狗屁的金屋藏娇上。
秦荌荌秀眉拧出一抹不悦,肃声回他:“陈警官,温先生问您的原因想来是温先生听到说了些什么。难道您不想知道电话里说什么
了吗?”
陈朗作为普通人没有听到声音,那她作为佯装的普通人自然也是听不到的。
被秦荌荌的反问噎到了的陈朗这才堆着满脸的笑意靠近了温承隽。
他自觉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何况,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温承隽多多帮忙,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对温承隽道:“温爸爸,刚刚电话那头说什么了?”
秦荌荌如同踢皮球一般地将陈朗踢到了温承隽身边。
温承隽眼眸微掀,他凝向秦荌荌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秦荌荌面对温承隽的目光佯装出一副确实没听到,所以需要温承隽来解释的模样。
二人沉默对视几个瞬息,温承隽先行撤走了目光,关于秦荌荌,他有的是时间观察。
就在温承隽准备张口之际,原本沉寂到像是挂断了的电话再度传来了声音。
“陈,陈警官。救我——”
陈警官。
秦荌荌那凛冽的目光登时扫到了陈朗身上,随后又回至温承隽身上。
她慢慢地整理着思绪。
按照陈朗所述,他与那位不知是失踪还是已经惨遭不测的人未曾相识,那电话那头的人是怎么知道陈朗的!?
况且,不管电话那头是人是鬼,
怎么会将求救电话打到温家后,又指名道姓地找找陈朗救命!?
先是温承隽说有警察上门,后又说到了一桩案件,现在这电话又在让陈朗救命……
这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与秦荌荌满腔疑惑不同,温承隽拧着眉,眸色深深。
等电话那头说完几秒,他突然开口:“他听不到。”
而陈朗确实一点都听不到,因为他看着对刺耳杂音电话说话的温承隽是一脸问号。
秦荌荌眼眸微动,那她也需要装听不到才算妥帖。
借此,秦荌荌微蹙起眉头,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爬至她的眉间。
她低声询问:“温先生,你是听到什么了吗?”
听到秦荌荌的问话,温承隽抬眸,模样淡然:“施与你身上的符咒正是可以听到鬼声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