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荌荌的思绪浮浮沉沉。
不等她有所思量,便被原本一直安静开车的陈朗打断。
“二哥。”陈朗的声线虽猛然听上去带着些浪荡,可稍稍留神便能听出其中的森寒之意:“报案人很坚信,那位暂时没有下落的主播,就在滨城。”
秦荌荌听着眼眸一眯。
这种没有任何佐证的,坚信失踪人员就在滨城着实是一件让人不理解的事情。
她眼睑微抬,目光落在了温承隽身上。
这种事,作为一般人,从正常角度来说,当然会更愿意相信有证据有证人的警方。
可她不是一般人,何况按照现在的情况,秦荌荌眸光凛冽,她当然还是会选择相信温承隽。
因她职业特殊性,自然接触过不少的道士、名人。
若认真比较起来,确实没有一个人比温承隽的道法更强横!
且回想起温承隽面对让无数人闻风丧胆天谴的狂妄态度。
那她,关于某些事上自然会选择相信温承隽。
秦荌荌眼眸微动,顺着陈朗的话,并顺势将自己的疑问抛出:“若报案人坚信失踪的主播就在滨城,那温先生刚刚的言之凿凿又该作何解释。”
她的话音刚落,便瞥见陈朗借着后视镜凝着温承隽。
陈朗的目光,极度深邃且隐晦不明。
她极快地将目光收回,又落在
了温承隽脸上。
只见温承隽的唇角轻扬,扯出了一抹凝着森森寒意的笑意:“那主播早已枉死,不过是有人借着她的尸首混迹在滨城之中。”
此言传入秦荌荌耳内,让她忍不住地颤抖。
秦荌荌极快地恢复了平静,她柳眉微蹙,眸中冷光凛凛:“难道如此行径不会被人察觉吗?”
朝夕相处的人,本以为已经十分了解,可却不知对方已然变成没有灵魂的尸首。
而这尸首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所操纵。
她试想了如此场面,后脊顿感发凉。
秦荌荌的杏眸一直凝在温承隽身上。
只见温承隽用手指轻敲扶手的动作一顿,他冲着秦荌荌的方向微侧头,墨眸如深夜般透着让人心生怯意的寒芒。
“盆土村事件便是如此。”温承隽的声音冷厉:“若不是我,亦不会有人察觉。”
他的话让秦荌荌陷入了思索。
确实,若是其他有足够道行的道士处理盆土村事件,恐怕从石大兴身上抓出厉鬼便算得结束。
谁会想到厉鬼竟是从一具尸首上窜逃至石大兴身上呢?
且主播失踪到这时,还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主播确实已死。
就连报案人也不过是从主播表现出的异常而报案,怀疑主播惨遭杀害。
只有温承隽一个人如此笃定地说主播已死,尸
首就在琼县。
秦荌荌思索至此,便听得陈朗突然开口:“二哥,嫂子。你们说的盆土村,是怎么一回事?”
秦荌荌登时抬眸,冷冽目光正对上陈朗闪着寒意的桃花眼。
从对视的一瞬间开始,秦荌荌心中一直未曾放下过的机警变得更加警惕了起来。
她眼眸微眯,盆土村事件与主播失踪案并非没有关联。
而现在不论陈朗想知道盆土村事件是真是假,说不说盆土村所发生的事件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不等秦荌荌思量出结果,那厢的温承隽淡然回应了陈朗。
只听得他嗓音淡漠,简述了盆土村的事件。
而温承隽的声音平淡到仿佛与他无关。
……,秦荌荌默然,温承隽怎能如此淡然地讲出让人骇然的案件。
既然温承隽已然将事件概括说出,那她便不用再说什么了。
她淡然抬眸,泠泠目光紧盯着后视镜。
从后视镜,秦荌荌见得陈朗那双本极其多情的桃花眼此刻眸色阴沉,不见丝毫笑意。
片刻后,陈朗才像是缓过劲一般,原本紧抓着方向盘的手也微微放松下来。
似是漫不经心地讲道:“那还真是巧了,二哥。”
“那主播不是滨城人,她的老家正是你们口中的盆土村。”
什么!?
闻言,秦荌荌不由瞪大了杏眸
。
她猛然将头扭回,眸中布满震惊,她牢牢地盯着温承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温承隽依旧是淡然模样。
他抬手将自己的衣袖仔细整理,夹着凛凛寒光的墨眸睨了秦荌荌一眼。
温承隽不着痕迹地眸光收回,语气不带任何温度:“现在的事件,不过是有人刻意所为。”
秦荌荌微颔首,温承隽所言极是。
不然,怎会从滨城又绕回了盆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