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盯着他清澈不染一尘的眼睛,轻飘飘扫过那张微翕动的唇,靠近轻嘬了口。
“虽然儿时记忆过于遥远,但依稀记得一些,我记得小时候母后很喜欢抱我,而我又是个爱闹的性子,总是乱跑,母后很不放心时时刻刻都守着我。”
“父王总缠着母后,下了朝朝中事物也不管,一些重臣来找父王我都在旁边。当时的苏太傅还很年轻,来求父王帮着找人,提过一嘴说紫色玉佩,蝴蝶状的。”
萧玄垂睑轻笑了两声:“我听后一直嚷嚷着要,苏太傅存着一些心思一回去就把那玉佩的样式图纸送进了宫,父王命人赶制出来派了人去了大澜各地寻人。然后我就成天抓着那块玩,就连睡觉也要抓着。”
苏泽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看着他,就又听他说,“后来我在你脖子上也看到了一块,只是与我的不同,你的很香。”
原来……原来这么早。也确实如此,萧玄睿智到令人发指,一直都未曾让他发觉。
苏泽云低头玩他手,语气听不出情绪,“既然知道我会造火器,为什么什么也不说?就算你不说这事迟早会有人知道。”
萧玄见多了玩弄人性和肮脏的手段,除了将这人完完全全的留在身边,其他都不愿染指他半分。
“你不提我便不说。”
萧玄攥着他手用力,把他圈在怀里,下巴抵在他湿润的发顶蹭了蹭,叹道:“在安国说好的,你跟我回家,我保护你。”
小时候的回忆清晰而又陌生,仿佛将他与那段美好的年纪抽骨剔肉的剥离开。
脑海里的那十多年只剩孤行只影,傻傻的遭受着冷眼和无尽的谩骂殴打,不知夏热冬寒,湿衣亦可遮体,生病只能垂死。
他从不知会有人会比太阳还暖,笑起来就像那盛开绚烂的花。
暖着他,疼着他,好像在他这,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熬着无望疼痛的这些年,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回去,大澜对他来说陌生极了。
就这么想着,只要和犟犟在那小小有趣的院子里,待上这辈子就好了,哪怕死他也要抓住,一起带走。
苏泽云听他这话感动的眼眶都红了,抬起头对上那双垂下来缠着深情极具占有的异眼,心猛然一震,缩着脖子有点想躲。
但这念头只停留了一瞬,浑身的血流如幻化成支配心意的线,牵动着手去攀住萧玄的后颈,轻压而下,吻了上去。
萧玄对他的情愫从不遮掩,真挚的,坦荡而炙热,这样热烈的人屡次让他招架不住的想躲,可他不想躲了。
八卦忽然噤了音,白毛支棱起了脑袋望了过去,瞳孔放大的看着两人相贴的地方,歪着头凑近也想加入。
突然一只大脚在眼前一闪而过,啪嗒打在了脸上,横亘过它的眼睛把它强行按进了被子里。
萧玄收回脚,反客为主的回拥住他,刚想把人摁绒毯里好好解解这个月的渴,门外陡然传来一阵由远渐近的脚步声。
“殿下,早膳带来了!”
苏泽云忙抵住他脖子把他往上推,眼神都在无声的警告。
萧玄沉着脸坐好。
先一步走进大帐的立若猛然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看着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殿下有些不敢往里走了,最后还是在苏泽云的示意下带着几个小兵铺好吃食,麻溜的想走。
“等等。”萧玄烦躁的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包,“把它也带走,碍事!”
白毛巴不得,白毛已经知道了!
它拱起被子屁颠屁颠的跟着立若出去,木着脸不知是饿的还是悲的。
出了帐,立若心疼的揉了揉它魂不守舍的狮头,“看殿下和苏公子把你饿的,走,带你去吃肉!”
冷风吹起白光锃亮的狮毛,无神的眼睛顷刻间兴奋,弯起眼开心的认下了二弟,加速的跑进了雪中。
等人出去的功夫萧玄已经脱了铁甲,爬到苏泽云身边,挤进他怀里乖乖坐好,食指指这个要那个。
苏泽云头冒青筋,左手喂他,右手快速进食,还要应对油热热的吻。
他忍无可忍:“别乱动!”
萧玄给他顺毛,嚼着面条拍拍他背,“不气不气,气不着。”
说完又是一个吻盖了上来。
苏泽云:“!”
苏泽云快速扒拉最后两口,拿过帕子赶紧往脸上招呼,抓住萧玄让他自己吃。
萧玄勺着面狡猾的挑眉:“说好的,一口亲一下哦。”
苏泽云倔犟的用鼻音“嗯”了声。
萧玄咬住一根面条。
“大口吃。”
萧玄大口吃进一根面条。
苏泽云气的拧他耳朵,压低声音道:“再不好好吃,不给亲。”
萧玄狂点头,含痛三口吃完。
苏泽云让人撤了桌,接过兵仆递来的热水,仔细给两人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