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起的怒气被尽数冲散,对视良久,他已经只能叹出口气。
“你昨日不还因赐婚一事有所不满,为何今日如此平淡?你知道答应太后指婚,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他才刚察觉自己的心意,还没来得及将人彻底拴在手中,如何能接受让另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来横插一脚?
别说什么丞相嫡女,哪怕来的是哪个公主,他也会毫不犹豫拒绝。
这是因为两方有比较,他才会格外难受。
云攸宁眉头也拧在一起,“你在因为这个生气啊?”
南久桉一噎。
这语气太理所当然,他第一反应是要否认。
“昨日不是已经聊过吗,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若真是背后有人动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云攸宁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又垂下眼。
“如果他们一定塞个人进王府,我人微言轻,拒绝也不管用,反而会招来针对与打压,那是平添麻烦。
我
的态度在其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为何要塞人过来。”
江绾意就算再怎么不学无术,也好歹是丞相嫡女,身上所背负的政治意义远大于其本身。
若是想利用姻亲来谋取什么的话,和什么势力牵线也好,下派到什么地方来换取稳定的支援也好,都好过同一个在朝上没什么势力的闲散王爷结婚。
这闲散王爷甚至连朝都不上。
云攸宁入府这么些时日,虽没有像南久桉调侃的那样掌握财政大权,对大动向也还是有关注的。
她可以肯定,嵇王府并没有收到过丞相或者其麾下势力的示好。
目的不在拉拢南久桉,难道他们的侧重点只是嫁女?
就算如此,以江绾意的条件,也完全可以找个其他无妻室的皇子,而不是来当个侧妃。
她着实想不明白。
“所以你就一路上都在想这个?”
南久桉将手中扇子一拢,扇骨轻敲云攸宁额头,“有事我自会去调查,这有什么可愁的?”
他是男人,外面的事他会处理好。
对他来说,所需要的只是内人能提供情绪价值。
他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潜意识里自然就会如此觉得。
云攸宁却挑起眉。
“你是我的男人,他们都要塞个人进来和我抢男人了,我还能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