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岸里说道:“过分吗?那大人今日为何不敢进宅子里抓王氏?”
非但不敢,还连上前问一问都没有。
沈墨不想承认,
可是自己今天将衙役从八福的宅子里带回来了是真的。
没有硬闯进去捉拿王氏,也是真的。
甚至,他还明知道,八福此时,并不在宅子里。
他突然很唾弃自己,原来,自己所谓的迫不得已,都是懦弱,都是畏惧。
他还一直以为,自己谨记老师的教诲,一直安分守己,在这京城,想要为百姓们撑起一片天。
可这天,已经压下来,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了。
沈墨对着冯准跪下,说道:“老师,学生错了,学生没用,没能做一个好官。”
慕岸里说道:“沈大人,事情还有转机,只要知道了症结在哪里,我们再对症下药,一定就能让整个古国像量国一样,国泰民安。”
说起量国这几年的变化,古国的人也都知道,量国太孙殿下的美名,传遍了周边的几个国家。
沈墨说道:“臣也希望,古国的百姓能像量国的百姓那般,幸福美满。”
慕岸里说道:“沈大人,我也和你一样的这么希望的。”
沈墨的刻板,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的。
他说道:“公主有为民造福的心意,是百姓之福,但不一定非要坐上那个位置。”
慕岸里说道:“天下,有能者居之,有德者居之,无能无德者,还是不要害人害己了。”
慕天恒:无能无德者?说朕吗?
慕岸里: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还有你的那些儿子们,都是。
谢怀若说道:“岸里,你说的太好了!”
然后对沈墨说道:“沈大人要是做不好这个京兆尹,不如就让贤吧,让给大舅舅来做。”
冯要:我记得有个成语叫越俎代庖,说的,就是谢公子你现在这样吧?
慕岸里说道:“就按若若说的做,圣旨我一会就去弄来。”
沈墨:这么一会,我被罢官了?
谢怀若说道:“沈大人这样的,特别适合去守城门,这样吧,沈大人,你明天去南城门,找一个叫陈武的城门吏,说是我叫你去的,他会关照你。”
慕岸里说道:“若若说的对,沈大人,就去南城门守城门吧。”
沈墨看了一眼慕岸里,弯腰行了一礼,说道:“是。”
冯准说道:“阿墨,你不是只听皇上的吗?”
沈墨愣住了,为什么公主说话的气势那么的威严,好似皇上。
公主说出来的话,他不自觉的就想跟着做。
他?
他,原来并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忠于皇上?
谢怀若说道:“沈大人,你看,其实,岸里做皇帝,你是没有异议的。”
沈墨不知道怎么回答。
慕岸里说道:“沈大人,我们国家的毒瘤可不只有八福一个。”
沈墨知道。
慕岸里说道:“要八福死,很容易,要皇帝死,也很容易,要任何一个人死都很容易,可这天下不能是靠一个接着一个的杀人来统治,百姓需要一个真正能主事,能造福,能安天下的人来统治!”
即便沈墨认为女人当皇帝有些荒谬,可,公主这话,无论谁听到,都要竖起大拇指。
沈墨说道:“公主,臣,”
慕岸里说道:“沈大人现在应该带着衙役去捉杀人犯,而不是在这里纠结以后谁做皇帝。”
沈墨:我,不是要去守城门吗?
谢怀若对慕岸里说道:“岸里,要不,我去杀了八福,八福不死,沈大人,怕是不敢去硬刚。”
沈墨自认为,自己一身正气,
今日被慕岸里和谢怀若将他那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撕开,
他还一直躲在龟壳里自欺欺人。
不,不是的,他连状告皇上的圣旨都敢接,一个八福,一个太监,就让他畏惧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说道:“好!公主说的是,臣,理当去抓犯人!”
沈墨带着衙役去了八福的宅子。
冯准则带着家人回去,因为案子还没有结案,冯老夫人的尸体还不能带回去,在京兆尹府衙。
慕岸里则和谢怀若回了自己的宅子。
最安全最隐秘的地方,当然是空间。
甲子和冯万守在慕岸里的房间门口,屋顶上是其他的护卫。
谢怀若将慕岸里带到了空间里。
两人坐在桃树下,空空在田里摘下来新鲜的瓜果,小鸡和小雀在树上叽叽喳喳。
只有商商一个人在房间里,它不能离开电脑一米远。
只能一直在外面喊空空:“空空!我好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