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副未睡醒的样子,朦朦胧胧的困意还遗洒在人间。这天空大地灰蒙蒙的,驼羊岭近在眼前,却看不真切,云遮雾绕。
一切都好安静,好安静!晨风疲弱,掀动着满地的落叶,却怎么也无法将落叶掀起个旋儿。突然,乌鸦哇哇的叫了起来。
突然,大队人马出现在驼羊岭跟前。一片袅袅薄雾向着那队人马飘去,一会儿隐匿了他们的行踪。薄雾飘过,他们又暴露出来。正是骑在马背上的十七鹰和驾着马车的夏金。
过天鹰徐雷双腿夹了夹马,想催着马再前行数十米看清驼羊岭的“埋伏”。却怎奈这马像是嗅到了前方死亡的气息,碎碎踏蹄勉强前进了两米,又一个劲的晃着马头哀鸣着死活不肯再前行。徐雷不禁心中泛起一丝惊恐。他定睛向着驼羊岭看去。
这驼羊岭其实是一个山坳,两山夹道。两边的山峰陡峭奇险,耸立在云雾中。中间的夹道,也就三两辆马车那么宽。还时不时的吞云吐雾,充满诡异凶险。夏金下了马车,走到徐雷身旁,“徐大哥,就由夏金先打头阵,你们留在这垫后。” 敏锐的直觉告诉夏金,这驼羊岭死寂的气氛,山坳中可是刀山剑林,机关遍布。
徐雷骈腿下马,“咱们说过同生死,共进退的。十三妹子,你就留在这照看白兰姑娘。其余人,随着我一起直闯驼羊岭!”
“是,老大!”众人高声应着,大义凛凛的下了马。他们一起走上前。
但夏金还是先行一步,走在了他们的最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夏金已拔出了他那柄又短又钝的柴刀。
后面十七匹马一片嘶鸣,前面坳中的乌鸦偶传惨叫。但这声音丝毫影响不了他们不惧生死,一往无前的心绪,反而更令他们沉着冷静。很快,他们一行人进入山坳。
山坳中阴气森森,光线幽幽。他们提防着脚下,注意着头顶,谨慎前行。刚才在山坳外还不觉得,进入山坳内,越往里走,越是一片死静,虽偶尔两边高山间传来乌鸦的叫声,但山坳中就是如同地狱一般的气氛。
“大家一定要当心!”夏金道。此刻他们已经前行了百余米。突然,夏金的右脚踩上沙石地面时,踩沉了下去。同时地里传来“嘎吱”的响声,像是踩中了什么机关!他心中一惊,急道“不好,当心!”他话声未落,就听到两边的高山上扑扑声响,一时间有数不清的箭矢射了下来。为了不让更多的箭射落到十七鹰身上,夏金旋身飞起,挥刀卷空,在十七鹰头顶施展出强劲的刀风将箭矢扫偏。但还是有些漏网之箭射向了十七鹰头顶。不过十七鹰已能轻松应对,他们挥动手中的兵刃,或将利箭挡开,或闪身躲避。短短瞬间,这些箭羽的威胁就被他们从容化解。
箭羽这阵风刚过,头顶又传来滚木的声音,夏金定睛看去,只见大大的滚木上扎满了锋锐的铁刺。这家伙可不是肉体能阻挡的。“大家退后!”他急切的道。
十七鹰也瞧见了两边山壁上砸落下来的滚木,纷纷避之不及的朝后退去。夏金则利用绝顶的轻功在山壁与滚木间游走。有时见到滚木扑向十七鹰时,他会双掌起飞,打出凌厉的掌风,将滚木震开。大约三四分钟,山顶的滚木就丝毫不沾血腥的全落在的山坳中,有的堆叠,有的互撞,有的滚了个寂寞。
滚木这关一过,山坳中又清静下来。就在夏金与十七鹰松下一口气的时候,一张大网悄无声息的罩下,等到夏金他们发觉,已经迟了,他和过天鹰徐雷,还有栖树鹰陈宏被网子给罩住。而且他三人越是奋力挣扎,网子将他三人网得越紧。
“扑扑”声响,又有一拨箭羽凌厉的袭来。好在其余十四鹰挺身而出,挥动兵刃扫去射向夏金三人头顶的利箭。
这一波惊险过后,山坳中彻底平息下来。“老大,夏少侠,老八,你们都没事吧!”玉面鹰郝子六说着,用利剑挑开柔韧结实的鱼网。
夏金等三人扯下缠身的网钻了出来,老八栖树鹰陈宏提着轻且软的鱼网骂道,“这鸟东西,好生结实,差点勒得老子喘不过气来!”
“是啊。我也有窒息感。真是多亏大家的照应,不然我们三人全成了箭把子。” 徐雷感慨,他后背还冒着凉气,心砰砰的跳。
夏金则四下瞧着,奇怪的道,“怎么只见到机关暗器,没瞧见一个杀手?”
众人这才意识到真正的凶险还在后头,刚才的机关滚木,利箭渔网,只是送给他们的一道开胃菜。
徐雷道,“这机关暗器应该是盘踞驼羊岭多年的盗匪所设计的,像我们十七鹰都很难过得了这关,更别说那些不会武功的村民了。但这机关在平日里决不会轻易触动,对付那些弱小的村民,只须盗匪亲自现身就够了!”
“所以这机关的触发装置是刚不久安上去的,是专门对付我夏金的。” 夏金哼哼一笑。
山坳蜿蜒,众人又继续冒险前行。前行了百余米,眼前身后突然“砰砰”炸燃两堆熊熊烈火。火是从特制的铜鼎中蹿出来的。火光下,凛然站着手持利剑,身着黑衣,眼神犀利狠毒似是经过特别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