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墨桀城来了,长公主便让众位不明所以的夫人,都先回了家。
还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先将这件事情守口如瓶,暂时不要说出去。
众位夫人心思各异,纷纷保证了之后,便都离开了。
看她们走了,长公主便让两个侍卫,用一根木棒穿过绳索中间的空隙,一前一后的将吕忠奉抬了出去。
那个场景,好像真的是抬着一头猪。
吕忠奉看着纪晚榕冷漠的眼神,仿佛一切都早有预料,心中突然多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他在被褥里挣扎,吼叫。
可惜吼叫的声音,全被破布堵在了他的嘴巴里。
隔壁的院落仍旧是灯火通明,听见外头的动静,紧闭的门缓缓的打开了。
纪晚榕听见声音,回过头,看见的就是袁意之没有表情的脸。
初秋的深夜还有几分微凉,她穿着单薄的寝衣,站在门口,头发披在身后,手上还拽着从前那个枕头。
主院附近满是举着火把的侍卫和士兵,这些士兵都是墨桀城带来的。
橙黄的火焰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漫天的火光,就像是要将她纤薄的身子点燃。
袁意之薄唇紧抿,赤足走出了院子。
这回,院子里的小厮和丫鬟也不敢再拦她。
只是众人看着袁意之平静的脸上,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疯癫,面上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袁意之就光着脚,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吕忠奉的身边,看着他全身被捆着,像一头死猪一样的奋力挣扎。
终于,她轻轻笑了笑:“为了骗你,我甚至连自己的屎尿都吞了下去,可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那温婉的笑容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酸。
吕忠奉瞪大了眼睛,看着恢复正常的袁意之,眼眸猛地一缩。
他的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甚至连挣扎都忘记了。
纪晚榕走到袁意之的身边,轻轻将她单薄的身子拥在怀里,又急忙吩咐丫鬟给她拿来鞋袜。
纪晚榕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发着抖。
“好了,既然长公主在这里,那么我们便能去吕忠奉的屋子里了,只要等到明日早晨,便能验证我们的猜想,意之,坏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那个白天的吕忠奉和晚上的吕忠奉,不是一个人的猜想。
长公主听了纪晚榕的话,转头看了墨桀城一眼,也点了点头:“先把眼前这个吕忠奉的带去柴房,派重兵看守,再让人围住主院。”
长公主说完,映着火光,才注意到墨桀城脸上的抓痕。
不止是脸上,脖子上也都是满满的抓痕。
长公主眼眸一缩,又慢慢将眼神挪到了吕忠奉的脸上,墨桀城脸上的抓痕,竟和吕忠奉脸上的一模一样。
这小子,也不会是被人抓奸在床了吧?
墨桀城感受着长公主阴沉的视线,心中有苦难言,急忙将手掌抵在额头,堪堪挡住脸上的抓痕。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身边的士兵点了点头,身边的士兵便领命去办。
此刻的“吕忠奉”终于知道长公主到底是想做什么了,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眼神甚至带上了死亡的灰败。
吕忠奉被抬走后,众人便去了他的主卧,就连袁意之也去了。
他的卧室在主院的正中间,和袁意之阴沉又狭小的卧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吕忠奉的卧室宽敞、亮堂、装饰考究、富丽堂皇,一眼望去,无论是悬挂的字画,还是屋子角落处的花瓶,都是价值连城。
墨桀城一进屋,便点燃屋内的所有蜡烛先是在吕忠奉的房间内搜查了一番。
屋内铺设的是青砖石,房间表面上看起来被收拾的很干净,可靠近墙体的周围却浮着细小的沙石。
墨桀城伸手捏了些沙石,又用指腹碾了碾,随后才笃定的开了口:“这些沙石大概是被人从深入地面两丈的位置挖出来的。”
两丈,差不多是要等于七米了。
纪晚榕想着,眼眸一亮:“所以说,这屋子附近一定有一间暗室,并且暗室起码向下开凿了两丈长,足以装得下一个人。”
墨桀城听闻,转头看着她,随后高傲的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你很聪明,本王很欣赏你。”
纪晚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懒得搭理他。
众人又是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可疑的入口,又或是开关。
问了一旁的袁意之,可袁意之也只是安静的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吕忠奉藏得实在是太深了。
她不过活了二十六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枕边、陪伴了自己十年的丈夫,实际上是另有其人。
等知道了之后,她为求自保,装疯卖傻,根本没有机会出门,更别说能够知道别的什么了。
她很安静,自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