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你没事吧,你这怎么嘴巴也受伤了。”柳棠棠为她拿来新的衣裙,心疼又是疑惑。
张岁安摸上自己的唇角,丝丝痛意传来,耳根子红了起来,抬眼看着站在屋外的身影,道:“是不小心给磕到了。”
“磕着了?”柳棠棠信以为真,她这一身的伤,嘴巴磕着也正常。
倒是屋外之人,眼波流转,嘴角挑起,低头宠溺一笑。
“少君,药熬好了。”蓝疑晓戚端着药走来。
檀清护安眼底的柔意这才收敛了些。看向他手上的药,味道实在是不太好闻,就这般隔着,那苦味都能清晰闻见。
见他皱眉,蓝疑晓戚便是能够猜出他在想着什么,劝道:“良药苦口,要想病好,这药是最好养身子的。”
柳棠棠推开门,行礼道:“少君,姑娘衣物已经换好了。”
蓝疑晓戚瞥见她手上拿着的衣裙,血迹斑斑,也实在是不忍心,将药递到檀清护安的手上,道:“少君,你快去吧。”
檀清护安手上拿着药走了进去,柳棠棠抬脚也要跟进去却被蓝疑晓戚一把把门给关上,拦在了前面:“你就不用进去了。”
“为何,岁安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得进去陪着她。”柳棠棠歪头看着里面,什么也瞧不见,一脸气呼呼。
“为何?”蓝疑晓戚看着她,轻眯着眼,“你叫姑娘现在需要静养,有少君一人就够了,你就好好的去给你的姑娘准备养身子骨的饭菜就好了。”
柳棠棠被他推着离开了着,她停住脚步,歪头,打趣道:“是,我呢就去给岁安准备膳食,晓戚仙君呢就跟你的好,相,好,好好的给姑娘煎药吧。”
蓝疑晓戚瞬间一愣,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柳棠棠不理会他的牢骚,一蹦一跳的直接离开。
屋中,方才换衣物拉扯到了伤口,张岁安的脸色发白,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见檀清护安进来,嘴角浅勾起:“你来了。”
“哪疼。”檀清护安看着她的模样,心疼,坐在床榻上,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就伤口有一点的疼。”她这模样,何止是有一点,什么疼都忍着,嘴上说着不疼。这话也就只能骗一骗柳棠棠。
檀清护安叹了口气,将她扶正,吹了吹手上的药,喂到她的嘴边:“有些苦,喝完了,吃糖。”
“我又不是小孩子。”张岁安眯着眼,笑了笑,将他手上的勺子和碗一并接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黑黑的药,嘴角一抿,仰头一饮而尽。苦也就只苦一下。
檀清护安抿唇笑着,接过他手上的碗,放在一旁,嘴上打趣道:“这次倒是没有给我留一口。”
张岁安苦的眉头皱起,闻言,还未反应过来,两眼亮晶晶湿漉漉的。
檀清护安直勾勾的凝视着她,双目炯炯有神,将眼前之人包裹着,温声道:“看来那酒却是挺烈的,岁安当真是忘了那日做了什么。”
张岁安被他问的愣住,那日的记忆开始缓缓展现在了脑海之中。脸上带着红晕,略慌道:“我,我忘了。”
檀清护安没有应话,只是目光浅浅的将她盯着,嘴角似笑非笑。
被他看的心虚,张岁安的语调软软的,带着一点被人揭穿的无奈:“好吧,我想起来了。”心想:当真是喝酒误事,看来以后还是少喝的为好。
“想起来了,就嘴上说说。”檀清护安顺着她的发丝,手指若有若无的触碰着她的耳尖。
张岁安想起后面那一天,怪不得他会送自己那般多的东西,又还会因为自己拒绝他生这般大的气,原来是自己先撩拨的他。这样一想,自己还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坏女人了。
张岁安语调之中带着一点撒娇:“喝了酒,就忘了事。怪不得我的。”
“你还有理了。”檀清护安睨着她,眉心凝起一股宠溺,柔情目光如同水波荡漾,仿佛就要淌入她的骨头里去。
“怎么会,”张岁安扬着眼,歪着头,有恃无恐,淡淡道,“毕竟,你可是少君。”
檀清护安上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大拇指摩擦着她的脸,声如温玉:“那我可要罚你。”
岁安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眉眼依旧弯弯:“那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檀清护安勾勾唇角,摸脸的手,向后摸向了张岁安的后脖颈,他的手掌温热,对她便是最为柔意:“舍不得。”
他缓缓靠近,张岁安往后躲着,可怜兮兮的看着檀清护安:“我,我。”
“嘴疼。”檀清护安抿着唇角,想笑却也收敛着,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早知道,就不咬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张岁安将他往后推。檀清护安也不反抗,顺着她的离开,离开了些距离,但目光依旧是宠溺落在她的身上。
张岁安眨着透亮的眸子,看着眼前人,轻柔的声音正经问道:“少君该不会是一时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