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一脸难以置信,泪崩不止,喃喃道:“什么…原来白姨娘是骗我的?亏我还为她操心这许多!”
林清看着她假惺惺擦着眼泪,心里一声冷笑。真是我的好嫂嫂,一出了事便将过错都抛到白氏身上。
可怜白烟这蠢女人,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被朱氏摒为弃子,还在里头装作哭得气若游丝一般。
“祖母,方才孙儿出门,恰巧遇到这郎中先生,您猜猜孙儿发现了什么?”
叶璟突然大步流星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健壮的家丁,将那郎中捆得结结实实扔了进来。
这郎中跪在地上,塞了布团的口中拼命发出呜呜叫声,眼珠仿佛都要爆出来一般使劲儿。脸上有几块淤青,想必吃了一丁点的苦头。
老夫人自知被人愚弄,脸上无光,无心久留。
让下人速速扯开了他口中的东西,令他从实招来。
“老夫人,草民罪该万死!实在是,实在是一个这姨娘身边的丫头给了我重金,我这才敢犯这样的罪过呀!”
林清见他说的竟不是大少夫人,而只是白姨娘的丫头,有些难以置信。
“给你多少?赶紧招了免受皮肉之苦。”
那郎中说的数目虽大,不过却也并没太过夸张,再加上年下各处赏赐也不少,白姨娘能拿的出来或许真有可能。
但没有查她的账目肯定是不能知道这钱究竟出自谁手。
叶璟摇摇头,说此事绝无可能。
不是他信任这贼妇,而是白烟平时最喜好奢华,对下人又阔绰,日日巴不得向他讨要银钱,怎么可能有存银来买通郎中。
朱婉君一看,怕他们不信,还要细查,连忙说道:“白姨娘从前便是歌妓,有几个体己钱有什么意外!”
郎中也是被打怕了,连忙爬到叶璟跟前儿,出声祈求:“爷,爷…您若是不信,我这儿有个证据!”
原来这白氏与他约好了付他5两金子,定金先付2两。
可是这郎中走时,白氏却舍不得真金白银地给了,将一个造型有些特别的翡翠镯子给他抵作尾款。
这镯子是个圈口极小的贵妃镯,色种都是不错的,唯独这圈口小到一般女子根本戴不进去。
白氏想着自己用不上,去贱卖也未必卖得上价儿,就抵给他了。
朱婉君这下心里放心多了。见白氏几近定罪,心下还是有些忐忑害怕见她。于是就借口女儿哭闹走了。
可她没想到,就这只镯子竟成了坏事儿的老鼠屎。
人证物证俱在,老夫人愤愤回了寿安堂,众人请来当家的主母赵思薇来做主。白氏自然是拒不承认,一口一个朱婉君指使。
“夫人明鉴啊!我好端端的,何必非这个心思…”白氏已被嬷嬷们打得双颊淤紫,头发散乱,衣衫儿也被扯得凌乱不堪。露出她白嫩丰腴却布满伤痕的大腿。
白姨娘如今再不敢有什么媚态,缩着脑袋活像个乌龟。被打得什么都招了。
这事情原本就是朱婉君让她做的,不过朱婉君只给她银钱,叫她自己去找郎中。
本来也不应该初二就闹小产,是上次林清派人赏银时说年后就找个大夫来日日给她把脉,她一下子怕了。
知道今日归宁,想着林清应当没有心思对付她。这才自作主张。
当堂逼问的嬷嬷见她还要抵赖,抓起那只贵妃镯便亮在她面前,还敢说不是你!
赵氏见了这东西,心下立刻懂了。
“去,把朱婉君这个贱人给我带来。”
朱婉君知道,白烟必定会说出自己。
不过自己撺掇她在家中多次生事,污蔑旁人。纵使有东窗事发的那日,自然大家都会认为这妇人没有一句实话,所言不尽不实。
“不知母亲叫来儿媳所为何事?”
赵氏冷笑一声,直接让嬷嬷赏她一记耳光。
“你这不孝的毒妇,自以为天衣无缝不是?”
原来这只贵妃镯正是上次叶璟升职,赵氏一时开心,叫给府中人都赏赐。
而赵氏的陪嫁女使知道朱婉君在赵氏跟前儿不得脸,捡了一些不太值钱的东西送去,其中就有这只贵妃镯。
原本赵氏也是不知道的,前几日老夫人斥责她苛待儿女,她便准备将这个小镯子翻出来赏给朱婉君的女儿,叶玲珑。
然后得知此物早就赏赐给了朱氏,赵氏便作罢了。
朱婉君怎么都没算到这一点。
当时见了这一堆装在小盒子里叠起来的破烂玩意儿,看都懒得看一眼!
又听闻赵氏给了林清一尊整玉雕成的羊脂白玉送子观音。
她便心生妒忌,叫把这些破烂拿去给白烟,叫她帮自己成事。
林清长舒一口气,既然婆母说了这镯子是朱氏的,又莫名其妙成了害人的物证。这朱婉君想必是逃不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