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躲在床下,听着外面的说话声,这才明白过来,阿紫所说的看热闹,竟是捉奸。这事莫说是亲眼所见,便是听也没有听过的,谁要是敢在赵煦跟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事,就是太皇太后不把那人拉出去乱棍打死,便是朱太妃再好的性子也容忍不了,定要处置的。
虽然圣人说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但是好奇是人的天性,赵煦只能自欺欺人的想,这两人干的是为非作歹的勾当,自己偷听不能算错,便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只是那两人说的下流话让他实在面红耳赤,好容易他们才说起了为何要害人。
马夫人说自己也是情非得已,哭得梨花带雨,“你现在可怜他,怎么当初不可怜我?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被段正淳那厮花言巧语骗去了清白之身,他说会来接我,可等到我肚子渐渐鼓起来也不见人影,生下孩子之后更是连个只言片语也没传来。我一个未嫁人的姑娘,带着个孩子又怎么活?那时候马大元看我貌美,说要娶我过门,还说会把孩子视为己出,可也都是骗我的,哄得我嫁给他之后,就趁我不备,将孩子偷偷给抛弃到荒郊野岭,我去找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找到。我又怎么不恨马大元这个狠心贼,可是我一个女人家,还能拿他怎么办?若不是今日见到阿紫,我也就只能一辈子委屈求全下去。”
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阿紫竟是她的亲骨肉。
赵煦心里泛起嘀咕,若马夫人果真是阿紫的亲生母亲,阿紫又为何要带着人来捉她的奸-情?
外面的白世镜见美人垂泪,心肝都颤儿了起来,搂着马夫人不住的揉搓,“好人儿,若我早知道之事,必然不能让你受这么多年的委屈。”
马夫人道,“我也是知道你是个好的,这才去找你求助,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喜欢你呢?”
白世镜欢喜道,“好敏儿,你我既然两心相许,你又何必去大理,咱们两人双宿双栖岂不好得很,你舍不得阿紫,我便把阿紫视如己出,绝不会委屈了你们母女。”
马夫人啐他一口,“呸,你这个老色胚,是不是还打着我女儿的主意!”
赵煦听他们竟然还攀扯上了阿紫,便忍不住微微侧头想看看阿紫,可床底漆黑一片,他自然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到微微的呼吸扑在他的脖颈上。
外面两人又是一番打情骂俏,白世镜叹道,“马兄弟与我是多年的交情,纵然他有错,你让我杀他,我还是难以下得了手。”
马夫人便扬起手赏了白世镜一个大嘴巴,“你若真对他有什么兄弟之情,还把手放我胸-脯上干什么!”
白世镜唉声叹气,“罢罢罢,事已至此,再别无他法。”
马夫人这才笑起来,“你且放心,谁也不会知道是你害了他,我已给他下了‘十香迷魂散,你只要把他掐死,让他看起来像被是他的绝学‘唢喉擒拿手’所杀,那所有人只会以为他是死于慕容复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尽可以摘的干干净净,你仍能做你威风赫赫的执法长老,受万人敬仰。”
白世镜道,“那你呢,你就去大理做你的王妃吗?”
马夫人冷笑一声,“段正淳是个没卵-蛋的,最害怕他的老婆刀白凤,刀白凤不许他纳侧妃,他便只敢在外头沾花惹草,却一个也不敢带回家去。你们不是要找官府的人嘛,我这次就要声势浩大带着阿紫去一趟大理,非把他的镇南王府搅得天翻地覆不可!”说完一推白世镜,娇叱一声,“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白世镜便只能叹息着走向床榻,就要伸出手去掐死昏迷不醒的马大元。
正在此时,只听‘嘭’的一声,墙角的衣箱掀盖而起,一个矫健的身影飞身来到白世镜背后,怒骂道,“你这混账还不住手!”
马夫人见是全冠清,竟然扑到他的身上,撕扯起他的衣服,对白世镜道,“不必管他,快快动手。”
全冠清知道帮主和项长老正看着他,又怎么会被马夫人美色引诱,一把将其推到地上,正义凛然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白世镜白世镜微一犹豫,却仍未停手。论武功,全冠清还不是他的对手,他此时只想着不能让全冠清离开,定要将其灭口才可,当即猱身向前,使出十成功力攻向全冠清,嗤嗤嗤三声,破甲锥三招连击向全冠清面门,招招致命。
全冠清丝毫不惧,这正是他们商量的对策,先埋伏起来观察马夫人和白世镜想要做什么,若果真是要谋害马大元,便由他出面喝止,倘或白世镜能迷途知返,便从轻发落,若其动了杀心,对他也要下杀手,那便是罪不容诛。
果然,白世镜的破甲锥还没到他面前,便被从天而降的项长老拦住。
白世镜见项长老也在此处,知道自己敌不过这两人联手,当即拉起地上的马夫人就要逃走。
“你还不知罪吗?”乔峰痛心疾首,终于走了出来,拦住白世镜的去路。
白世镜顿时颓然,明白大势已去,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