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绝不能活成一个空有其表的匾额。
其实,萧必安本也没有打算就这样算了,只是今天不发作罢了,他有的是手段对付荣信侯。
眼下,少女还气鼓鼓、眼巴巴地望着他。
萧必安低叹一声,无奈中透着几分难得的安慰,“放心,不叫你受委屈。”
得了保证,子书岁满心欢喜地点点头,“我就知道,表哥最靠谱了!”
她松开扒拉他衣摆的手,与他稍微拉开些距离,这迟来的矜持感,让萧必安沉默了。
“表哥,下雪了。”她道。
空中片片小雪花,冲不淡这世间污秽。
厢房内发生的事情,被围观的宾客传开,不出半个时辰,来参加游园会的人便都议论纷纷。
一传十,十传百。
在这突发的事件下,游园会都黯然失色了。
子书岁和萧必安走至人少之地,却碰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那人虽穿得人模狗样,看着像是谁家的随从护卫,可走起路来好没样子,完全没有一点体态可言,猥琐得像个贼。
那人鬼鬼祟祟地抱着一个大包裹,低着头不敢露脸,经过子书岁身边时,子书岁听见了那包裹中传出的清脆声响,类似于金银玉器碰撞的声音。
不论从哪儿看,都很奇怪。
萧必安自然也有所察觉,他抽出佩剑,“唰”的一声将剑抵在那人面前,“站住!”
那人被挡住了去路,第一反应是转身逃跑。
拔腿就跑的反应更加可疑,萧必安都不需要出什么力气,仅仅一脚就踢到可疑男子的背上,可疑男子应声倒地,在雪地里摔出一个人形坑。
包裹中藏着的金银落了一地,偏偏这位可疑男子趴在地上还想爬起来。
一把利剑蓦然抵在他的脖颈处,他不敢动弹,口齿不清地道:“好汉饶命!”
什么好汉饶命,谁家的随从会这么说话?
今日受到邀约的都是官宦、世族子弟,没有谁家的随从会称呼别人“好汉”的。
听闻这人的口音和言语,萧必安脸色更冷,“你是何人?”
哪知,这位可疑男子突然装起死相来,不敢说话。
子书岁走近两步,仿佛闻到了股奇怪的味,与刚才在厢房内闻见的有些相似。
她脑海中有个不成熟的猜想,她故意使坏般地提议,“表哥,我看这人很是可疑,说不定就是哪里来的细作,我们将这人捉到京畿卫审问,不怕不开口!”
萧必安朝子书岁看了眼,发觉她脸上带着几分使坏的笑容,他垂眸,“不必那样麻烦。”
说完,他的剑提起,再次往下一挥,便直直地插进可疑男子的五指之间。
此地到底是太子行宫,萧必安顾虑到这个太子表弟,所以没想在这里动刀子,只是吓吓人。
哪料这人就是不禁吓的,差点以为自己手指头掉了,嚎叫一声,发现虚惊一场,立马道:“我是陆公子的随从,陆公子的随从。”
“随从?”萧必安有些没耐心了,“我的时间很宝贵,今天本不想杀人的,奈何你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自称随从的可疑男子吓得不敢作假,“我是陆公子喊来的,陆公子说给我银钱,让我毁个女子的明白,而后给我金银财宝,只是我见此地豪华,厢房内的宝贝甚多,我这才起了贪心……我与您无冤无仇,还请放我离去。”
这满地金银,是男子从那些供宾客休憩的厢房取的,厢房本就供客人歇息,故而没有什么人看守。
哪里想到,今天会鱼龙混杂。
男子话音落下,萧必安眸光阴鸷,上下扫了一眼这猥琐的男子,“厢房内的女子,是你碰的?”
男子不敢欺瞒,点点头,“是,是啊,都是陆公子指使我的。”
子书岁紧皱眉心,没想到陆玮这人也够阴的,毁人清白也就算了,不能找个稍微能看些的男人吗?
竟然找个……年纪颇大,满脸猥琐的扒手?
子书岁咬着唇,轻扯萧必安的衣摆,轻轻道:“表哥,他们真的,好恶毒。”
少女的小脸白了几分,小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她颤抖着小手,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整个人都好像即将要破碎了一般。
愤怒从萧必安的眼中闪过,他压抑着怒火,将远处跟着的远侍卫叫到跟前,吩咐远侍卫将人押送京畿卫。
这人自然不愿配合,一听京畿卫就要吓尿了,远侍卫当即威胁道:“你可知你今日碰的是谁?若想死在这里,尽管叫人!”
……
小太监焦急又慌张地进了茶室,走到那最尊贵的太子殿下身侧,歪腰悄声说着外头发生的事。
子书扶暨温雅的面容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听见小太监的耳语,他面色不改,甚至眉眼的笑意加深了。
倘若是普通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