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一听这斯文的敲门声便知道是谁来了,这才感觉到害羞,赶忙一头钻进被窝里,将衣服胡乱往胳膊里套。
麦冬看不过去,上手很快将她的白色里衣里裤穿好。
“他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边月嘟囔着。
他分明知道她的作息,这个时间多半刚睡醒,来这么早难道是有急事?宫里的事?
想到这,她冲着门外道,“你进来吧。”
麦冬飞快地将她一头乱糟糟的发丝撩到脑后,额前的碎发沾着细细的汗渍,贴在脸上没法细弄,诶,时间太紧,她尽力了!
秦之珩推开门,踩着一地晃眼的阳光,走进来。
他今日穿着一身华丽而不张扬的冷白色缎面杭绸袍子,头上简单地戴着一只羊脂玉簪子,脱俗绝尘,整张脸仿佛都沐浴在华光里。
边月又些看得呆了,连手上的动作都忘记继续。
麦冬看了看绝美的王爷,又看了看床上缩成一团,头发像是乱稻草似的自家主子,拍了拍额头,撇过脸,不忍直视。
边月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说完,她连鞋袜都没穿,就这么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跑过去,冰冰凉凉,还挺舒服。
还没等她跑到呢,秦之珩就迎上来将她环腰抱起。
“别急,地上凉,是给你的。”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被画面羞红脸的麦冬,示意这里有他就可以了。
麦冬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一溜小跑地出了门,又转头将门关好,留给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边月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你这么早来找我,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秦之珩看了一眼窗外透进来的几缕阳光,心下无奈,对许多人来说,现在都是午膳时分了,“没事,别紧张,我来履行昨日的约定了。”
边月看着他的眼睛,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昨天走在路上时的玩笑话,“你……你真的要帮我做这些琐事吗?这样不好吧……”
秦之珩笑了笑,眸色温柔似水,“有何不可?”
说完,他将托盘里的衣服展开,是一条与他衣衫相配的襦裙,同样的暗纹花色和面料,摸起来滑滑的,也凉丝丝的,穿上当是十分舒适和爽利。
边月红着脸,任由他像昨日一样,亲自为她更衣梳洗,自己只需要坐在凳子上,配合伸手抬脚就好。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祈王府的马车慢悠悠地来到宫门前,黄瓦红墙,高耸,庄严,让人透不过气。
麦冬将边月的衣衫又理了理,看了看周围已经停了不少人家的车驾,不放心地小声道,“王妃娘娘,今日人多,您可得小心着点儿,公主殿下若是还跟您计较,咱小心应付过去就好了,您如今是王府的人,她在怎么样都得收敛着一些。”
上次王妃娘娘带着满身鲜血回来的样子还刻在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这一回可不能再让人欺负了去。
可王妃娘娘这些日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她又不敢说得太多,万一这位小祖宗真闹腾起来,指不定又得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她也不奢求别的了,只求今夜能见到自家主子高高兴兴地出来就好,不受伤,不受气就好。
“哎呀,你就放心吧,大家一起吃顿饭罢了,别垂头丧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送我去塞外征战呢。”边月笑嘻嘻地咧嘴。
麦冬撇下眉毛,可不是跟打仗似的吗?这一入宫门,凶险的日子可不比塞外少,“奴婢知道了,奴婢就在此处等着两位主子回来。”
另一边的京元也正跟秦之珩小声地耳语着什么,见她们的目光看过来,秦之珩淡淡地点了点头,道,“知晓了,你今夜先过去,等我应付完这头,明日去找你会合。”
“是。”京元抱了抱拳,又对着边月躬身行礼,随后骑着快马离开。
秦之珩来到边月面前,弯起唇角,“看什么呢?进去吧。”
她探究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说完,便轻拉着她的衣袖,将她往前拎。
边月也反手拉住他的袖子,眯起眼睛低声问道,“你们刚才神神秘秘地在说什么?我居然一点儿也没听懂。”
秦之珩脚下不停,摇摇头,不说话。
边月耸了耸鼻尖,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地纠缠道,“哎呀,你说嘛,说嘛,不说我可去跟我们家小丫鬟说你家侍卫的坏话了。”
秦之珩挑了挑眉,“哦?”
京元的坏话能有什么可说的?呵呵。
见他不吃这一套,边月气鼓鼓地快步往前走,意图将他丢在身后,却忘了自己的衣袖还在对方的手里。
秦之珩无奈地快步跟上她,没辙地温声哄道,“此处人多耳杂,回去什么都告诉你。”
边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身后的麦冬一直目送着两人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了,也没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