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然呢’!
金流萤几乎要被她毫无有错悔改的觉悟,几乎要被气得吐血三尺。
她将匕首放下来,转了个弧度一把插进桌子里,无辜的桌面登时被开膛破肚。
“不然!”金流萤提高了几个音量,又重重地卸下一口气,道,“真正的金流萤可能早就死在了半路上,被我给劫杀了!我拿着她身上的书信,来到你的身边,如此轻易地就取得了你的信任……”
她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你可有半分防人之心?大小姐?”
都单纯成这样了,居然还认为自己不需要她的保护?还要赶她走?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边塞可是有一大帮大老爷们儿求着讨教身法的,居然有朝一日在皇城的大小姐这里遭到了嫌弃?
场面安静了几秒,每个人各怀心思。
“我知道你,也见过你。”边月重新转向餐桌这一面,慢慢给自己盛了一碗桂花汤圆,芳香四溢,“你就是金流萤。”
“……”
谁也没想到。
“什么时候?”金流萤与麦冬互相嫌弃地看了一眼,随后又异口同声地道,“我怎么不知道!?”
边月耸了耸肩膀,端起自己的碗轻轻吹气,桂花的香气让人心情放松愉悦。
她想了想,道,“几个月之前,大将军还在丞相府的时候。”
麦冬这时的反应还算快,“哦奴婢知道了!是您和王爷回门的时候吗?”但她又很快自己反驳自己,“不对不对,那时候没听说金姑娘跟着回到皇城呀?”
金流萤都快自我怀疑了,“别说你了,我也没听说我来过这里啊!”
她到底怎么见到远在边塞的她的?
她们俩再次一同看向边月。
边月被她们看得有些不自在,用下巴指了指立在院子一旁,极为显眼的巨型斧头,道,“是那一日,母亲单独将我叫去了卧房,除了将它送与我外,还有一幅飞天神女图。”
当时,她将抽屉打开时,里面其实放着两幅画卷。
没有人打岔,她继续说下去,“其中一幅被我拿回来,里面画着的神女与我的容貌有九分相似。”
宋清说,这是她在边塞偶然所得,正巧与边月长得一模一样,是缘分。
其实不然,现在想来,这恐怕是照着描述,请了画师特意所作,那么一说,只是为了哄她高兴罢了。
因为,里面那第二幅她悄悄打开来看过,也是一幅飞天神女图,不过那张脸对当时的她来说是陌生的,正是此时此刻站在眼前的金流萤。
想来,宋清也是真心将金流萤当作女儿,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金流萤的面色微微怔愣,喃喃道,“飞天神女图……莫非是……”
没错了,将军夫人回来边塞后,她缠着索要礼物,将军夫人一开始还诓她说没有准备,让她失落了好一阵,直到最后才将一幅与她长得十分相似的飞天神女图拿出来。
那是他们边塞最好的画师所作,一幅最快也得等上一年才能拿到,她为此开心了好几天。
边月道,“这么说你明白了?”
金流萤点了点头,“原来你是见过了我的画像啊。”
原来如此……
金流萤的心中忽地被心虚填满,像是一个小偷,被东西真正的主人抓了个正着,这种窘迫的心情让她如坐针毡,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对,对不起……”
面对金流萤突如其来的道歉,边月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咯噔——
金流萤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连忙掩饰刚才冒出的心思,故作大大咧咧地道,“对不起嘛!我不知道咱们居然还有这一层缘分,刚才言语多有得罪,说你毫无防范之心,我道歉!”
她若是被边月知道刚才的所想,只怕是更不会让她留下来了。
麦冬伸长脖子接话,“那我呢?”
她是不是也应该为刚才说自己蠢笨一事而道歉呢!
“你当然……”谁知金流萤看了她一眼,认真地道,“还是很蠢,很蠢。”
她特意强调了两遍,像是深怕对方继续追问一般。
“你!”麦冬跑过来想要抢走她手上的麦饼,“既然金姑娘如此嫌弃,就不要吃奴婢做的麦饼了!”
金流萤惊奇地眨了眨眼,指了指桌上,“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那她可以考虑稍稍收回刚才的评价!这饼子看似简单,但做得可比他们营中的厨子好吃多了!
麦冬得意地甩了甩手,“那可不,都是奴婢特意为王妃娘娘准备的!”她哼哼一声,学着金流萤刚才的语气,“没有你的份儿!”
她想要拿走对方手中的麦饼,却扑了个空,差点儿又被对方绊倒。
这一踉跄,让她想起了祁王府门口初遇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