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吃饭边把我认识东灵子的过程告诉了他，同时用一个只能插一只香的小铜香炉，点了一根香放在桌上。
“你在干什么？”
“小鬼们饿了。”
“什么，小鬼？”小岑吓了一跳。
“就是我提到的那三小鬼了。他们一直没离开，缠着我，要找妈妈，可他们的妈妈在哪去，失踪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已经魂飞魄散了吧。”
我告诉小岑，“不是每个人的灵魂都可以长久存在的，但凡死去后，灵魂还存在于世间的只有两种情况。”
“哪两种？”
“一种，因为执念太深，有未完成之事。第二种，怨念太深。比如，七八九他们仨，就是因为想要找到妈妈的执念太深，所以才存在。而有些看起来很可怕的那种东西，是因为怨念太深。”
小岑：“有没有第三种？比如，因为爱恋太深，不想离开的？”
我叹了声，“爱恋，大约也属于执念的一种吧。应该有。”
我想到了小鑫，按道理说，小姚对他爱至极深，甚至不择手段将他留在世间，可最后他其实是迫不争待的想要离开小姚的。
所以，因为爱，而留下的人，或许有，但至少我还没遇到过。
“我想我师父了。”吃完饭我叹了声。
小岑很同情地看着我，“你身边的亲人太少了，如果你亲人很多，你就不会想念你师父了。”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灼灼，我们成立一个家庭吧？让我给你一个家，有了家，你的心就不空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可，可我才十八岁——我还不到法定年龄。”我这样愚蠢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噗嗤地笑了，然后放开了我，揉揉我的头发，“你呀，我等你长大。”
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会想到那个梦，梦中所见的张来，是我近期，唯一一次见到的了，他看起来还是老样子，穿的还是从前的那套衣服，梦里他认真地听着我师父的讲解，似乎想要一个真正的答案。
我师父说的是什么，他说，“灵性是有，不足，还是莫要冒风险，此去再难回头，恐要被困。”
我忽然想到，莫非，这个梦是真的？
张来被困了！
我最终要求小岑尽快推进进山的计划，小岑听了后说，“明天就可以呀，本来就是一直在等你，以为你不想去。”
所以第二天，我和小岑进了距离县里不太远的温泉圣地二龙沟。
这其实是一个旅游景点，在一片大山的山沟低洼处，有一处温泉山庄，提供食宿，还有若干大小浴场。
停车场及观光区，还有一口泉叫鸡蛋泉，可以用矿泉水瓶子取里头的水，取一瓶水五块钱，可以当场喝，也可以拿回去洗头。
闻起来一股子臭鸡蛋味儿，据说是因为硫磺比较重的原因，喝是不敢喝的，去了以后倒是进入了浴场洗浴，泡一两个小时的温泉，出来后，头发是滑的，皮肤是没的，全身没有哪里不滑，同时，全身也有淡淡的硫磺味儿。
这算是洗浴加消毒了。
因为天气已经到了夏末，山中凉风习习，从温泉出来，披散着头发，走在忽低忽低的山路上，享受山风，那感觉太好了。
我尽量往高处走，因为我想起了张来的画，那幅画的视角就在高处，只有在高处才能知道他画中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这个地方。
不过我离开温泉山庄仅走了十几分钟而已，我就看到了一个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