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您也瞧见了。”
“侯爷他这身子实在是……连床都起不来了,您就稍稍宽限宽限。”
“这不是让咱家抗旨呢么,行了,你也甭说了,要是侯爷真病了,那就叫太医来治。”
“陛下最是体恤臣民,定能叫侯爷早日康复。”
……
松竹院
云初初被沈之言抱着赶到时,管家正满脸愁苦的和一个小太监说着话。
小太监说完作势就要扭头走,却被管家给拦了下来:
“哎哟,公公,这些……权当侯爷请您喝茶的。”
云初初一看,豁!好大一张银票。
那可是整整一千两!
想当时云怀正还在为两千两和娘亲借钱,如今这一千两的银票说给就给。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钱。
谁知,小太监压根就不吃这套,头都没低就将管家的手推了回去。
【不让去请太医,渣爹该不会是装病吧?】
云初初这么想着,就听前头那小太监嗷的一嗓子喊了起来:
“沈大人,哎哟,正巧了不是。”
“侯爷这都病的下不来床了,要不您进去给瞧瞧?”
那管家扭头一看,面色瞬间变化多彩。
不是说去请夫人吗?
怎么把沈家老三这个神医给招来了?
管家拼命朝身后跟着的小丫鬟使眼色,那小丫鬟更是欲哭无泪。
哪有夫人呀,一进院门就碰见沈家二爷,话还没说两句人家就抬腿来了。
“哟,我这外甥女婿都将诊金给备好了。”
沈之言坦坦然走了过去,伸手就将管家手上的银票接了过去。
“我出诊可都要千金,如今这才千两,啧。”
“罢了,毕竟是一家人,我吃点亏。”
听着三舅姥爷这句话,云初初差点儿没憋出内伤。
门都还没进,三舅姥爷就坑了一千两的银票。
待会儿进去指不定还要坑多少呢。
管家的手抖了抖,侧身将沈之言给放进去了。
“可是夫人来了。”
“咳咳咳,我这病只怕会传人,你别靠近,我怕过了病气给你。”
云怀正一听门口有动静,当即就虚弱开口。
【要不说渣爹是影帝呢,明明都要撕破脸了,还能装出这么一副深情的样子。】
【听这声音中气十足的,哪里像是病了。】
云初初在心里吐槽着,就见沈之言抬腿直接走进了内间,在云怀正惊讶的目光中,面带微笑的坐在了床边:
“蓉儿有事出去了,我恰好在院儿里头,听你病了我就赶紧过来了。”
“瞧瞧,这都病成什么样子了。”
“就这你那管家还挡着小公公不让人去请太医,这样没眼色的奴才还留着干嘛?”
沈之言三句话把云怀正堵了个哑口无言。
单手抱着云初初这个胖娃娃,另一只手精准的把上了云怀正的脉:
“嗯……侯爷是哪里不适?”
【三舅姥爷也是影帝,渣爹那脉象强劲的我都能听见。】
云怀正头皮都发麻,看着这位神医小舅子像模像样的把着他的脉。
他只得弱弱道:“咳嗽……”
话毕,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就响了起来。
“还有呢?”
“高热……”
一股暖流直冲脑门。
“还有呢?”
“……头晕目眩。”
眼睛面前顿时冒起了星星。
云怀正当即就不行了,面色肉眼可见的差了下来。
“哎呀呀,怎的这么严重。”
沈之言一边把着脉,一边摇着头。
眼中的担忧和心痛几乎要化为实质。
云初初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神医”大人,暗暗摇头。
【渣爹要遭老罪咯。】
机敏如她,当然不会忽略方才三舅姥爷撒出去的一把又一把药粉。
什么神医,简直就是活阎王!
云初初几乎敢断定,要不是渣爹再说点儿什么手疼腰疼的,三舅姥爷也能给办的妥妥的。
再抬头看去,这位温润如玉的沈家三爷,嘴角的那丝丝笑意,越看越令人生寒。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
云初初对这句话再次有了深切的体会。
渣爹明里暗里对人家外甥女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只不过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
“侯爷的确是病的重了。”
沈之言起身和小太监说着。
“那……”
小太监眨巴眨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