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碧空如洗,轻风掠过,心旷神怡。
兰惜今日盛装打扮了一番,在仲夏的一番鼓捣下,妆后的兰惜容光焕发,娇俏艳丽。仲秋还特地搭配妆容为她梳了一个反绾髻,又依衣服的颜色选择了相配的珠翠。她一身竹青色搭米黄色的齐胸襦裙袖舞飞扬,轻盈灵动,宛如春天的使者。
今天是萧自攸六岁的生辰,李清许特意着萧自衡问问兰惜,是否想过来帮他过生辰,还额外强调说他很想让她来。
兰惜一听说是萧自攸的生辰,想到那个懵懂稚嫩还喜欢建筑的小男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只是这时间有些仓促,她都没来得及细细想象准备什么礼物,只得赶紧决定送萧自攸一本关于建筑的册子。
做了决定,便没时间耽搁了,她日写夜写,紧赶慢赶,这才将将写了一本薄薄的关于建筑知识的册子,她写的过程里还特地跟系统一边商量一边写,想要最大化的可以帮助到萧自攸学到知识。
她自身很看重这份礼物,时间赶得这么急,晚上也在挑灯夜写,可通篇下来字体竟一直紧凑柔美,清丽灵动。能做到这样也得益于兰惜这段时间长时间画图,她已经慢慢习惯了用毛笔写字,也喜欢上了毛笔行字,只是她却不喜欢这簪花小楷,但也没什么法子,她自己写字像狗爬。
她随萧自衡一路往主屋走去,忽听得一阵急急地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窜到了她的面前。
兰惜猝不及防,下意识想要躲,可今日穿的这襦裙裙摆甚是长,她这往后一退,踩着了后面的衣裙,一时之间就要倒,还好萧自衡眼疾手托了她一下,她才站住了。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她觉得这裙子太长太重没有安全感,让仲夏帮她绣了两个肩带,做成了一个“连衣裙”。
萧自攸也没想到自己会引起兰惜这么大反应,有些无措地抬起了头,稚嫩的脸上那双水汪汪的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歉意,瘪着嘴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长高了一些,脸还是圆滚滚胖乎乎的,今日没有带那观音兜。
知他不是故意的,兰惜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儿的。”
萧自攸立马阴转晴,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咧着嘴露出了缺了一颗的牙齿,充满期待地问道:“可有礼物?”
这般率真不遮掩倒让兰惜心里更喜欢了他几分,于是故作神秘,卖起了关子:“你猜?”
萧自攸还真的思考了起来,眉毛学着大人的模样皱了起来,双臂环抱胸前,托着腮,来回踱起了小碎步。
兰惜被他这样子逗坏了,想着感情是兄弟两个,真的是太像了,都爱装成熟,还不禁逗。
萧自衡站在一旁看她越来越敛不住的笑容,约莫读到了这笑容中有那么几分是搀着自己的,便俯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气音,威胁道:“乖一点。”
热热的气息落在了兰惜的耳朵上,她耳朵腾地一下红了,之前嚣张的火焰,被这气息灭了个干干净净,腰上也隐隐传来滚烫的感觉。
“怎么每次来,都有一只不让进屋的拦路虎啊。”
李清许缓步走来,眉间满是笑意,和煦又温暖,一旁的萧煦也难得挂了一抹很浅的笑意,不过表情略僵不是很自然。
兰惜已经能脑补出李清许念叨萧煦多笑一笑的样子了。
“拜见侯爷,侯夫人。”
兰惜心里敬爱他们,举止投足之间也就放满了敬意,动作也尽自己努力做到最好。
李清许直直走了过来,扶住了兰惜的胳膊,亲呢道:“快起来。”
兰惜不敢借她的力,直起了身子,略低着头,道:“谢侯爷,侯夫人。”
李清许笑意盈盈,牵着兰惜的手就朝屋里走,一点都不顾后面的三个男人,她暖和的手覆在兰惜有些凉的手背上,唠着家常:“今儿啊做了几道新菜式,等会儿你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萧自衡父母对她一直都挺好的,这次尤甚,她心里对他们一直是感激的,但也有些如鲠在喉的忐忑。
她自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初来乍到之时虽是性命攸关,但总归是活下来了,在公主府的时候想着不过就是当个棋子罢了,赶紧造完楼赶紧走,可萧自衡不由分说地就带她离开了那里,自那以后她得到了许多温暖和善意,这都是以前的她不曾拥有过的珍贵的宝藏,可她却只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过客罢了,她深知在这里有了越多的羁绊,将来被她伤害的人可能就会越多,可是她又无可自拔地陷在这羁绊里,明明可以像以前一样做一个冷漠的人,她却不愿了,甚至自私地将这羁绊扯得越来越深。
她是矛盾的,但她在这沉沦中得到了幸福和快感。
萧自攸迈着腿小跑地跟在后面,倒腾地极快,他追上了兰惜,牵住了她的手,扥了扥她的衣袖,嘟着小嘴哼唧道:“到底有没有礼物嘛!”
萧自衡和萧煦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