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实力还远远不够。”李德手持长枪，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着的卫骁，“现在的你，连卫玄松的百分之一都赶不上。”
自那日卫骁离开后，他便重新振作起来，整日跟随卫昀练剑，李德练枪，如今已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间卫骁的进步飞速，剑法隐约能与卫昀相当，枪法早已与李德抗衡，但有「化盾」在，卫骁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李德知道刚才自己的话过于夸大，但他不得不如此，卫玄松死后「坤蟒」就落到了「无常」的手上。
他深知时间不多了，眼下的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降临之前的假象。
现在能与之抗衡的只有身为「王盾」的卫昀，哪怕是「予梦」冯牧之、「化盾」李德、「画语」夏竹、「从心」张青淼，甚至是掌门易天道，都只能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
这场战争，必须需要更多的力量。
他向卫骁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走吧，今天林尚书就出发了，去送送他吧。”
卫骁一愣：“这么快？”
“边境之事不能等。”
卫骁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那我们去吧。”
……
城门处，林晖突然驻足停下，身子向一边微斜，长剑从中穿了过去。
“我看卫将军不是来送行的，是来送行的。”
卫昀嘿嘿一笑：“你要是这都躲不过去，还怎么去边境镇守。”
林晖深感一阵无语：“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童似的。”
“父亲。”
一身蓝袍手持长弓的林夕也走了过来。
自那日一战后，她深感到自己的无能，为了防止那种情况再次出现，她便请求跟随林晖教她练武，但林晖不忍让女儿提剑走到第一线，便只教了她弓法。
林晖看到林夕，笑盈盈地开口道：“小夕，快过来。”
林夕默默走到她身旁，林晖轻轻拍打了下她的胳膊：“嗯，不错。”
林夕一脸不解。
“这样我不在的话，卫家那一大一小俩狐狸也不敢欺负你。”
一阵咳嗽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林晖看向声音的源头，正是方才才到的卫骁与李德。
“林叔，这么说人不好吧……”卫骁幽幽地开口。
林晖瞪了他一眼：“卫小子还有理了？”
林夕听到此话不禁俏脸一红。
卫昀笑呵呵地拍了拍林晖的肩膀，当起了和事佬。
“好了好了，你对一小孩那么大敌意干什么？多大的人了还跟孩童似的。”
林晖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后又对林夕说道：“小夕，我离开后你就跟着你卫叔练弓，如果他或者那个小子敢耍坏，你尽管揍，出事了我负责。”
林夕捂嘴偷笑，卫骁一脸黑线，但又没办法，毕竟他说的在理。
李德沉默不语，始终看着这打闹的一家人。
许久，他开口道：“林尚书。”
“嗯？”
“保重。”
“多谢。”
对话虽短，但李德及玄门所想表达的意愿都包含在了其中。
命运之流浩浩荡荡，既无法变之，便只能默默准备。
同时，随着李德的开口，大家都意识到一件事。
林晖该走了。
林晖笑了笑，对着他们挥挥手，挥到一半，似是不习惯，又放了下去。
“好了，我走了，你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