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模样,陆秉义瞬间脸色变得很难堪,但他没有说什么。
陆母见状,终于开口了:“孩子既然昨晚没事,跟着若水一切都好,那就按照若水意思出院吧,在医院里坐月子总是不方便。老二你去办出院手续吧,李姐你帮着收拾下东西。”
陆秉风去办出院手续,李姐收拾东西。
李梅又怯生生询问:“娘,那我能做点什么?”
陆母冲她声音尽量柔和地回道:“咱们娘俩歇着就行,一会回去路上,秉义开车,秉风照顾若水和孩子。”
李梅无奈地叹道:“好吧,那我就歇着。”
章若水和孩子出院了。
回到陆家,李姐特特出去买了些拉花,大胖娃娃装饰画什么的,将屋子装饰的就像过年一样,亲朋都来祝贺道喜添丁。
陆家自然是设宴招待。
李梅却没有下楼,声称重感冒,不好见宾客及产妇和孩子,怕过了病气。
陆母等人心知肚明,她心里不爽快。
李父见自己女儿表现不像话,便悄悄让李母偷偷劝说李梅,不要因为没了孩子,把自己当成另类人,跟从前一样生活,该怎样就怎样,养个年半载,便可再怀了。
谁料,李母去劝,反而劝出事了。
李梅借着自己亲娘,狠狠地替自己出了口气,宣泄心情。
“亏你是我亲娘,竟然来笑话我没保住孩子,是我不想保住孩子吗?你怎么不说是有人故意找我这个孕妇出气呢,我又不开公司,不得罪人,明显被替人挡枪了,呜呜……我是不是死了,您老才气顺,还能为我哭一场?”
“你也别说年半载什么在怀就是了,我怀不上了,怀上也养不活,别问为什么,多看看那些电视剧就知道了。但凡不想让你生孩子,各种手段,你能生下来?”
“呜呜,反正我是破罐子破摔了,知道老大这房是完了,那又怎样?我去死吗?长孙已经有人了,就算我死了,秉义还能再娶生出长孙?你劝我这个那个有什么用?”
……
李梅在楼上跟李母哭闹,声音特别大,而且她房间开着窗户。
楼下宾客都听到了,他们自然明白,这些罗里吧嗦的话,其实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说二房暗算她的孩子,让大房失去了有陆家长孙的机会,从而二房占了先机。
就算她再怀孕,二房不让她生,依旧是各种意外没了孩子。
如此等等。
众宾客都不觉一个劲儿摇头。
他们都知道章若水和陆秉风根本不是这种人。
否则他们都无须跟陆母等家人住在一起,自己单过就行了。
现在陆母及兄弟几个生活用度等等都是章若水及陆秉风承担,说白了,陆家所有家底都是他们两个挣出来的,就算他们儿女继承全部家业也是理所应当。
李梅这种胡乱猜测的心思就属于无理取闹了。
就算她意外早产,导致失去孩子,是有人为了报复或者搞章若水才会对她下手,那也不至于是章若水刻意为之。
沈秀玉更是听得火冒三丈,撸着袖子大喊:“李梅就你能吧?你那么会分析,那么有能耐,为何不去开公司,赚大钱,还用担心你孩子出生晚,继承不了陆家财产?你可别忘了,陆家财产是章若水挣来的,包括这房子,也是章若水从我手里买的,你有个屁啊,还想三想四!”
没人阻拦她,反而都拍手叫好。
李梅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气得拿起一把暖瓶走到窗前,丢到楼下。
暖瓶落地发出很大的破碎声,震得人耳朵疼。
“沈秀玉我跟我娘话赶话说气话,没深没浅,那是我们娘俩的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你跟着掺和什么?这是陆家,有你什么事啊,别忘了你姓沈!陆家有你这样能搅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亲朋,还能有好日子过?我真是服了,听说过捡金子捡银子,竟然还有捡话的!”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沈秀玉被怼得哑口无言。
她索性也跟着犯浑了:“对,我就捡话了,怎么着吧!我就看不惯你,陆家只有你整天上蹿下跳,各种不消停,你还觉得我说你,你委屈了?难道化工厂事件你眨眼就忘了?当初若不是若水出钱出力找关系,你能这么快就出来了?就算出来,你能身上一分债务没得担?”
李梅被揭了老底,登时脑袋发热,大吼一声:“你们都想逼死我,让陆家消停是吧?我不为陆家好,我害了陆家是吧?好,那就让你们看着我怎么给陆家谢罪吧。”
说着,她借着怒气,敏捷地爬上窗户,随即纵身跳下。
这通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又利索。
直接看傻了所有人,包括沈秀玉。
她为章若水出头打抱不平,可也没想要了李梅的命。
李母更是来不及反应,等她回过神来,冲到窗边,女儿已经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