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平州休整了几日后,萧君山便要去见自己的老上司——薛士荣,出发的前一个晚上,刘洪瘸着腿,兴奋跑进军营喊道:“齐大哥回来了!”
大家伙儿,听见这个消息都甚是兴奋,立马跑了出去,齐正衣衫褴褛,满身灰尘,面如死灰地躺在军营外的一棵树下。
萧君山忙让人将他抬回到军营里,在军医的治疗和大伙儿轻声的呼唤声中,齐正总算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齐大哥醒了!太好了!”
萧君山和刘洪他们几个来到他身边,“老齐,你感觉怎么样?”
他摇摇头,回了一句没事。
何忠这时问道:“马副堂主他们呢?”
听到这里,齐正缓缓垂下头,沉默了,同时眼角边也泛起了点点泪花,众人一下便明白了,也都跟着把头垂了下去。
萧君山握着他的手,闭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安慰他道:“没事,打仗嘛!总会有人要死!好好养伤,养好身体,咱们日后再打回去,替老马,老袁还有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齐正满眼泪水地点着头,那天他们在对岸阻击燕军时,他中箭倒进了肥水河中,被流动的河水冲走,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曾亲眼看到马又槐倒在了燕军的弯刀之下。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竟奇迹般地被河水冲到了对岸,然后拖着早已不堪重负的身子徒步走到了会平州,来到了这里和并肩作战的兄弟们汇合。
何忠这时开口道:“大家伙儿都出去吧,这么多人会影响阿正休息的。”
于是众人也便全都离开了。
翌日,萧君山在许原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会平州北边的赤兰山庄,薛士荣喜静,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是在此地居住。
在下人的通报过后,萧君山和许原进了山庄内,来到山庄的后院,一进来便见有一老者正在池塘边垂钓,站在他身边的则是胤川堂的总堂主——詹高义。
“老爷,他们来了。”
薛士荣侧过头,萧君山和许原立刻拱手行礼。
“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鱼竿,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咱们去那边的亭子里吧,阿福,沏茶!”
“是,老爷。”
薛士荣和何忠同岁,都是五十六七岁,是个个头儿很高的老头儿,但比较瘦,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眉宇间蕴藏着威严与冷静,令人肃然起敬。
几人来到另一边的凉亭,下人很快沏好了茶,薛士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萧君山。
“你小子倒是挺有能耐啊?老夫我可听说因为你,燕国皇帝永日布都给自己下罪己诏了!还下诏要用一千两黄金买你的项上人头啊!你这颗脑袋现在可值钱得很啊!”
詹高义笑道:“那可不,萧大人不仅杀了人家的儿子,还玩了人家的女儿,对萧大人自是恨之入骨,相比之下一千两黄金算得了什么?”
“哈哈哈哈......那倒也是。”
薛士荣放下茶杯,“说起这事儿,安北一战,让你领一营兵去增援安南大营,竟然全军覆没了!老夫以为你当时已经战死,可没想到几个月后许峰传信说你还活着!并且还快成人家大燕国的驸马了,老夫当时着实是大吃一惊啊!哈哈哈......”
许原和詹高义也都跟着薛士荣笑了起来。
萧君山微微勾了勾唇,起身拱手道:“大人就不要再打趣属下了,属下这次来见您,是希望能继续在大人麾下效力,早日收复失地,驱逐燕奴。”
薛士荣这时也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次回来,带了几个人儿啊?”
“和属下一起回来的,总共还剩下八百六十九人。”
“八百多人,还行!你这次虽然违背了老夫的命令,联系岚城分堂的人和齐正的起义军擅自行动。”
说着,薛士荣瞥了一眼旁边的詹高义,詹高义立马便低下头。
“不过念你心向大梁,并且除掉了伊德日这个心腹大患,总的来说是功大于过!老夫就不治你的罪了,过几天带你的人回黑旗军去吧,依然还叫山字营。”
“多谢大人,大人若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属下这便告退了。”
薛士荣一挥手,“行吧,阿福送客。”
詹高义这时也站了起来,拱手道:“那属下也一同告退了。”
两人走后,许原这时凑到薛士荣身边,“大人,我看萧君山这人还不错啊!”
“何出此言啊?”
许原回道:“自太子薨逝,陛下不是一直命人在民间寻找优秀宗室子弟进宫吗?萧君山是镇北王的后人,不就是如假包换的宗室子弟吗?”
薛士荣没有回话,端起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
许原继续说道:“他是大人您的人!大人何不效仿燕国皇帝永日布,想办法将他扶上那个位置,萧君山是个武人,不懂治国之道,到时候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