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沈青羽找了绝杀阁,要废沈青黎一双手。
绝杀阁先前刺杀萧宴玄,刚赔了九百万两,自然不会再来触霉头。
他们不接这活儿,沈青羽定然还会再去找其他的杀手组织。
玥娘让她多加小心。
溟一道:“绝杀阁在江湖上颇有势力,只要绝杀阁放出话,其他人定会卖他们一个面子,敢接这活儿的,寥寥无几。”
“何必如此麻烦,”萧宴玄平静的黑瞳里,戾气凝聚,淬满了寒冰,冷冷道,“杀了沈青羽便好。”
溟一十分赞同:“属下这就去安排。”
沈青黎喊住他,神情淡静,笑容浅浅:“不过一个跳梁小丑,犯不着脏了咱们的手,我自有打算。”
沈青羽该死,但不能现在死,他得死得恰如其时。
萧宴玄阴鸷的黑瞳狠狠一沉,暴戾和怒火在眼底交织。
她果然是舍不得动沈家的人!
“随你。”萧宴玄强压着火气,冷漠道。
沈青黎对他的情绪很熟悉,察觉到他生气了,误以为是自己驳了他的好意,让他伤了脸面。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王爷,你别生气。”
萧宴玄眉眼间的戾气,犹如风雪压城,语气也更冷了:“本王没生气。”
沈青黎又凑近他一些,语气温柔,轻哄道:“废物都可以再利用,沈青羽是一颗绝好的棋子,我保证,他活不过军械走私案结案。”
萧宴玄幽幽地瞥了她一眼,脸色缓和了不少:“你心中有数就好。”
溟一看着沈青黎三言两语就把萧宴玄哄好了,心中惊叹。
再这么下去,王爷就被王妃彻底拿捏了吧。
......
沈青黎性子好,那是没惹到她。
她这个人,奉行有仇当场报。
虽然,暂时放过沈青羽,但不代表,她会咽下这口气。
翌日,她掐着点回沈家,正好沈崇下朝回来。
她眉眼淡冷,如染寒霜。
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昨夜,二妹妹让人潜进宴王府,把我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今日,大哥又去绝杀阁下单,要废我双手,敢问父亲,此事要如何了?”
到底是权倾朝野的宰相,一瞬的惊愣过后,目光深沉又锐利。
他不过问沈青羽和沈青鸾的所为,却对沈青黎的责问不满。
“身为子女,目无尊长,你的规矩呢?”
沈青黎在他冷沉的威压下,轻轻一笑,抬起眸子,与他直视:“父亲认我是沈家人,我才有孝道可守,父亲不认,那我便是萧家主母,守的自然是萧家的规矩。”
书房里,静了一瞬。
沈崇的神色又沉了沉:“你所说之事,可有证据?”
“二妹妹身边有个江湖人,昨夜,便是他潜进翠微院,父亲若是不信,可让府医验伤,看他是不是身受重伤?至于大哥,本事渐长,还要劳烦父亲,亲自去问。”
唇边冷笑染了讥讽,她一副不想善了的架势,让沈崇颇为头疼。
“这么说,你没有实证。”
沈崇维护沈青鸾和沈青羽,在沈青黎的意料之中。
“在父亲眼里,我比不上二妹妹,更不及大哥万分之一,我不是父亲看重之人,是会难过的,但人终究是要往前走的,无论曾经是一个怎样怯懦无能的人,被人一直踩在脚下,也都会想要换一种活法。”
“你想做什么?”
只有硬气起来,才能与沈崇站在同一位置上。
“年初时,我与大哥和二妹妹出城踏青,我们碰到了劫匪,大哥能推我去挡刀,今日,他要废我双手,没达目的,就不会罢休。”
沈青黎唇角一弯,那笑意像是浸在风雪寒霜里,尽是锋芒。
“但凡我受一点小伤,我都会算在大哥头上,千倍百倍地讨回来,猛兽都有打盹的时候,不知父亲能不能护大哥毫发不伤。”
沈崇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看沈青黎的目光,犀利如刀。
他这个怯懦的大女儿,已经不是能任人捏圆搓扁的面团了。
她的身后,还有个萧家。
“你威胁我?”沈崇沉声道。
“父亲刚才说,我没有实证,父亲错了,我既然能知道大哥要废我双手,那便代表着,绝杀阁不会替大哥隐瞒,此事宣扬出去,别说入朝为官,青云直上,就是这沈家的少主,大哥都未必能坐得稳当。”
沈青黎句句攻心,沈崇变了脸色:“你到底想如何?”
沈青黎淡淡扬唇,笑得温和无害,却又处处都透着凌厉:“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沈崇何等城府,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不想因这点小事,与沈青黎生出嫌隙。
沈青黎于他,还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