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低下眼睫,道:“昭王必须下请罪书,自省自责。”
让一个皇子下请罪书,便是承认自己愚而不明,无能失德。
书房里,有片刻的凝滞。
沈崇深冷的眼底沉了几分,露出冷冷的厉光:“你可知,请罪书一下,昭王就彻底无缘太子之位了。”
景昭无缘太子之位,沈家与之联姻,不就全都白费吗?
甚至还是累赘。
然而,沈青黎就是要一步步毁尽景昭的名声,让他失尽人心,无缘太子之位。
以景昭和容家的性子,如何能甘心?
不甘心,就会铤而走险,想要搏一搏。
如何搏一搏?
自然是逼宫造反。
景昭和容家一旦这么做了,就是乱臣贼子,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晋元帝弑兄夺位,他的儿子,弑父篡位。
天道好轮回!
所以,沈青黎一定要说服沈崇,让他游说景昭下请罪书。
沈青黎说道:“现如今,临州百姓怨声载道,昭王只有揽下所有的过错,再倾尽昭王府赈灾救民,助百姓重建家园,才能平息此事,不然,只怕连昭王这个封号都要保不住。”
沈崇嘴角紧抿,神色之间,似有松动。
沈青黎声音低沉下来,忽地一笑:“纵观历朝历代,有多少皇帝是正统登位?史书如何写,不过是看谁是胜利者。”
沈崇目光一抬,冷厉道:“你好大的胆子!”
沈青黎淡淡一笑:“父亲有更好的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