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之间的冲突,容太傅若真来兴师问罪,那才是真正的贻笑大方。
沈青黎扬了扬唇角,轻声笑道:“本王妃就恭候大驾了,我想在场的诸位也很想知道,容太傅到底是属狗,还是属王八的。”
这话太促狭。
若是明面上针锋相对,那就是疯狗乱咬,难免落下一个心胸狭隘的恶名。
若是暗地里出手,便是缩头乌龟,颜面尽失。
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容婼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人,平日里,讨好她,巴结她。
眼下,一个个都在看她的笑话。
都给她等着!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容婼灰溜溜地走了,不回去治伤,反而往厢房里走。
沈青黎玩味一笑。
不管容家是不是对玄阳草志在必得,对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因为,容家抢不走。
沈青黎摩挲着玥娘给她的金令,一行人也往厢房里走。
众人看着她和萧宴玄离去的身影,暗暗咂舌。
世人皆知宴王宠爱宴王妃,但也仅仅只是传闻,此刻,亲眼所见,方知传闻到底是传闻。
宴王对宴王妃何止是宠爱。
那是疼进了骨子里,是心尖上的珍宝,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同时,他们也很好奇,宴王和宴王妃没有请柬,要如何参加拍卖会。
然后,就看到有侍女上前,屈膝行礼,先是赔罪,后又亲切客气地笑道:“见过宴王和宴王妃,蓬莱阁招待不周,但凡贵人拍下什么,皆由蓬莱阁买单,贵人请随奴婢来。”
看到侍女亲自在前面引路,众人心中再一次掀起波澜。
奉为座上宾,已经足够震惊的,蓬莱阁竟还如此大手笔。
宴王和宴王妃真是不可小觑啊!
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句:“容大小姐幸亏走得早,不然,脸又得肿。”
四楼发生的事情,玥娘一清二楚,给沈青黎撑完腰,才让人给容婼请了大夫,还叮嘱大夫,医治时不必怜香惜玉。
......
各厢房门口,都立有侍女,既是检查请柬真伪,也是在外随时听候差遣。
一行人正走着,有厢房的门开了,侍女端着果茶进去。
沈青黎脚步忽而一顿。
她看到了沈青鸾。
厢房里,还有一年轻公子,容貌俊美,身形高大,颇有武将之风。
萧宴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道:“那是神机营参将,姜洄。”
沈青鸾的身边,总围着各种倾慕者。
很显然,姜洄可比秦愈有用多了。
秦愈只是家学渊源,自身没有一官半职。
姜洄不一样,年纪轻轻,就已经在神机营占了一席之地,是神机营中为数不多,能与周尘相提并论的青年才俊。
他的父亲,更是探事司的指挥使,权柄极大,人人畏惧。
探事司是晋元帝登位后所设,直接授命于晋元帝,替晋元帝行监查之事,掌管刑狱,有巡察缉捕之权。
沈青黎忽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是周尘为沈青鸾所用。
但现在,因为她救了周策,又查出景昭算计周策,险些害死周策,周家和景昭结了仇。
所以,沈青鸾找上了姜洄?
萧宴玄看她想得入神,问道:“怎么了?”
沈青黎道:“觉得沈青鸾有些古怪。”
沈青鸾的身上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傲气,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尤其是女子,觉得她们只能依附于男子,是男主的附属品。
这样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人,不该依靠男子来行事。
可先是秦愈,再是沈青羽,如今又是姜洄。
她在利用每一个能利用的人。
萧宴玄听她说完,漫不经心道:“品行不端罢了。”
侍女奉完果茶,退了出来,厢房的门便关上了。
沈青黎和萧宴玄也渐渐走远了。
厢房里,沈青鸾正拿着一份拍卖的清单。
姜洄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脸上,含笑道:“沈二小姐看上什么,在下拍来送你。”
沈青鸾装作没瞧见他的爱慕,抿着唇,甜美笑道:“岂能让公子破费,今日邀约,是有事想求公子帮忙。”
美人相求,姜洄那颗春心顿时荡漾起来:“沈二小姐见外了,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定当办到。”
“姜公子时常出入探事司,与探事司交情匪浅,青鸾想请公子帮忙查一查我大姐姐。”
沈青鸾几次三番输给沈青黎,终于对她起了疑心。
从前,沈青黎声名狼藉,一无是处,性子木讷又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