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暮色,霞光惨淡,映着雪色,晕染出暗金色的辉光。
最后一缕日色擦过檐角时,马车稳稳地在宴王府门前停下,侍女扶着沈青黎下车。
进门前,沈青黎问守门的侍卫:“王爷可回来了?”
侍卫答道:“禀王妃,王爷还未回府。”
今早,萧宴玄就不在府中,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
沈青黎心有疑虑,却没有多问。
近来,每一个人都很忙,就是溟一和锦一,也很少看到她们的身影。
夜里,沈青黎都睡下了,萧宴玄仍没有回来,直到夜半时分,窗外立了道人影。
一袭玄色长袍,站在清寒的月色里,望着屋里那两盏明亮的灯影。
那是她为他而留的灯火。
萧宴玄的眼前浮现出一张笑意吟吟的容颜,满身的寒霜慢慢淡去。
雍州那边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他有太多事情要处理,直到此时此刻,才有时间想她。
溟一陪萧宴玄站了许久,不由轻声问道:“王爷不进去吗?”
萧宴玄眸光不曾移开半分,清冷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她今日费神奔波,让她好好睡一觉。”
阿黎近两日心事重重,睡眠也浅,他翻个身,都能把她惊醒。
“王爷,”
幽静的夜色里,有低低的梦呓声,一声声唤着。
萧宴玄内力深厚,只要他想,整个王府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他所有的心神都在屋里,自然听到了沈青黎的呓语。
起初,只是低低的呢喃。
后来,带了一丝的惊惶急切。
“王爷,王妃似是被梦魇住了......”
溟一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道残影掠过,眨眼间,就消失在屋里。
床榻上,沈青黎双目紧闭,明媚昳丽的面容上苍白如雪,浓长的眼睫上凝着泪珠,随着她的呓语滚落。
到底是怎样的梦,让她如此伤心,如此惶然。
萧宴玄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心里又软又疼,抬手帮她拭去眼泪。
“王爷......王爷......”
沈青黎的眼泪越落越急,擦都擦不过来。
“我在,”萧宴玄抚着她的脸,柔声低唤,“阿黎,醒醒,阿黎......”
耳边不断地有人在唤她,沈青黎眼睫颤动,终于醒了过来。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人。
柔和的灯影照着他,那双幽邃如夜色的墨瞳,柔色流转,暗含心疼。
沈青黎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梦外。
她低低地呢喃着:“王爷,”
萧宴玄俯身,亲吻着她的脸颊:“没事了,阿黎,别怕。”
温热的触感,让她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梦里,漫天大雪,一望无际。
萧宴玄静静地躺在雪堆里,冷得仿若没有半点温度。
萧宴玄将她揽进怀里,感受到她的轻颤,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背:“阿黎梦到了什么?”
沈青黎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耳朵里清晰地响起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那样稳健有力。
她渐渐冷静下来。
“梦到王爷去到雪山,遇到狼群,爆发了雪崩......”
哭了一场,精神有些不济,沈青黎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
因而,没瞧见他眸底沉凝的暗色。
萧宴玄动作温柔地摸着她的发丝,双唇就落在她耳畔,噙着笑道:“是为夫不好,为夫不该在阿黎梦里,把阿黎惹哭了,还哭得这么难过,为夫该罚。”
沈青黎被他的撩拨得面红耳赤,小脸埋得更深了。
萧宴玄唇瓣轻轻去蹭她的耳尖,一路流连辗转,最后含住她的耳珠。
沈青黎禁不住这样的耳鬓厮磨,呼吸变得急促紊乱。
这到底是罚他,还是罚她啊。
她哼哼了两声,似在控诉,又似在撒娇。
“王爷,你欺负我。”
“为夫给阿黎赔罪。”
萧宴玄低笑着,唇瓣缓缓下移,吻在了她的脖颈上。
沈青黎瞬间软成了一滩春水。
一只大手,从衣摆处探了进去,指腹在她腰窝处轻轻摩挲着,似点了一把火,将那一滩春水,烧得沸腾。
沈青黎呼吸凌乱,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娇吟,却被滚烫的唇封住,尽数被吞没。
沈青黎的身躯颤得厉害,连神魂都在震颤,那只掐在腰间的大手缓缓收紧,似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不知何时,两人陷在了云团般的锦被里,玄色的衣袍,和红色衣裙交缠,满室的春情。
沈青黎沉沦在他炽热缠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