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洄心中悲恸。
他最对不起的就是父母。
一时眼眶通红,涌起深浓的自责,还有不甘。
“一个废人,无缘仕途,还能如何?”
沈青黎淡淡道:“还未到绝境,便如此自弃,是挺废物的。”
姜洄两眼怒瞪。
宴王妃这张嘴是刀子做的吧,也太冰冷无情了。
他都这样了,还往他心口扎刀子。
沈青黎道:“你无缘仕途,你儿子也无缘吗?只要费心教导,姜家不是一样后继有人?这世上,不是只有仕途这一条路可走,你还可以经商,有姜指挥使助你,你还怕血本无归吗?”
姜洄眼中似有光亮闪过,但很快,又黯然下来。
沈青黎知道他在想什么。
少年艾慕,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你与二妹妹本就不可能,你迟早要与别的女子成婚生子,当断不断,对你,对姜家,都没有什么好处,姜洄,你当明白,你的情意,于她而言,除了能被利用的那点价值,没有其他意义,而如今的你,对姜家最大的用处,就是传宗接代。”
姜洄觉得好大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又因为后一句那直白的话,脸色变了又变,精彩至极。
“人会老会死,世事无常,兴许,就柳暗花明了呢?”沈青黎话说得隐晦,眸光却清透,再次问道,“还治不治?”
姜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宴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陛下终有驾崩的一日,让我们姜家站队?求一个从龙之功吗?
宴王妃的胆子可真大!
竟敢,竟敢挑拨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