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飘进了时惜雨的耳朵里。她回头看向容止桁,发现他还是没醒,只是嘴里呢喃着想喝水。
时惜雨立刻收起画卷放回原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吹了吹,她不敢将容止桁扶起来,怕扯到他的伤口,所以便拿着勺子喂给容止桁。
“还要…”
一杯水很快见了底,时惜雨又忙不迭的倒了第二杯,喝完水之后,时惜雨就还是坐在榻上紧紧的盯着容止桁的脸,生怕错过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睛,嗓音有些沙哑却带着无尽的关心还隐隐有一丝调侃,“阿雨…怎么哭了?这样可不好看了……”
时惜雨疲惫的脸上瞬间露出喜色来,着急的开口问道:“王爷,你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齐先生来!”
时惜雨立刻站起来想去外面让人将齐墨叫来,却不想刚站起来就被人拉住了手,一时间有些动弹不得。
她回头疑惑的看着容止桁,轻声询问道:“王爷?”
“本王无事,夜深了就不用麻烦齐墨跑一趟了。”
时惜雨点点头又重新坐了回去,见容止桁不再说话却还是没松开拉着自己的手,一时间感觉有些尴尬,她轻咳一声问道:“王爷…把药喝了?”
容止桁摇摇头,笑着说道:“太苦了。”他说话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低沉干净,好似一根羽毛一样轻轻的在她心上挠着…
时惜雨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搞的微微一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又重新变得尴尬,时惜雨只觉得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心虚的四处乱瞟。
“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
时惜雨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云翎已经跟我说了来龙去脉了,多谢王爷……要不,要不我给你换药吧?”
容止桁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时惜雨的脸,过了半晌才说,“本王还想喝水。”
时惜雨想起来倒水,但是容止桁还抓着她的手呢,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她用眼神示意容止桁松开她,可是容止桁就跟看不见她的暗示一样,依旧是笑着看她,幽深的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到底还喝不喝?”时惜雨语气不好了,她有点气恼,这厮是不是发烧将脑子烧坏了?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她,想喝水还不松开她,她脸上是有钱么一直看。
时惜雨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王爷!我脸上有钱么!”
容止桁笑了,眼睛都弯起来了,好像里面有星辰大海一样灿烂,“阿雨生的好看,本王看看怎么了?”
时惜雨真的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王爷,你不是想喝水么?你松开我,我去给你倒水!”
容止桁这会又很听话的松开手,看着时惜雨为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前几日因容景煜一事心中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突然觉得自己受伤…也挺值的。
“杀你的是时肃的人么?”时惜雨一边喂他喝水一边问道,眼下她连父亲都已经不愿意叫了,私下里直接时肃时肃的喊着。
“是有他的人,但也不全是。”容止桁回忆着受伤时候的事,若是他没看错的话,杀他的人里面是有南诏的人的。
时惜雨歪着头看他,脸上满是真挚的表情,语气里却带着嘲笑,“哦,王爷你还真是可怜,谁都想杀你。”
“诚如阿雨所说,谁都想杀本王,只有阿雨不想杀。谁都讨厌阿雨,但只有本王不讨厌。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般配?”
时惜雨依旧是歪着头,突然伸出手在容止桁的额头上摸了两下,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声嘟囔着:“没发烧啊,怎么竟说些奇怪的话。”
容止桁看着时惜雨不解的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阿雨不问问你母亲的事么?”
哦!时惜雨一拍脑门,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此时被提起来,时惜雨眼巴巴的看着容止桁,期待着结果。
“你母亲并不在侯府,京郊那边有一座明月山庄,那里是时肃和南诏在京城的据点,你母亲就被关在那里。只是那里高手如云,影卫也很难进一步打探,就连本王,也差点折在了那里。”
容止桁顿了顿,踌躇片刻接着说:“阿雨可能不知道,其实南诏公主原本是不会和亲的。”
嗯?
“为什么?”时惜雨有些不解,这跟南诏公主有什么关系?
“南诏跟景国北元不一样,南诏女子也是可以做皇帝的,那位公主原本是皇太女,因为宫廷内斗失败被三皇子夺权,她被废了皇太女的封号贬为普通公主,这次和亲也是变相流放她。”
这样一来,南诏与景国联姻,若是成功了或许能得一份助力,若是不成功也不损失什么,只是可怜了那位公主……
时惜雨实在是太困了,但是顾着容止桁的伤也不敢轻易睡过去,坐在榻上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