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玻璃后,一张张人脸你挤我我挤你,砌成了一堵肉墙,肉缝之间,就算是那绿色液体也无法渗过来。
叶竹被这几百道目光注视着,浑身不舒服,又看到他们一齐张大了嘴。
叶竹:!!!!
他们的嘴中没有舌头,血肉黑漆漆一片,但还保持着活性。
几百个黑洞凑在面前,这一幕太过惊世骇俗,叶竹不由得退后两步,然后被一双手按在肩头,阻止了他的继续后退。
“?”
叶竹一个激灵转身拉开身位,看见面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材魁梧,一个身材偏瘦但算是健康的范畴。
他们看着叶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猎物。
叶竹回头看了眼缸中的上百个头颅,它们此时正在用仇恨的眼睛看着那个偏瘦的男人。
这位偏瘦的男人,叶竹也熟悉,正是第一晚活剖开叶竹的那个操刀医生。
他的胸口挂着名牌:明能活。
而旁边的魁梧男人胸口同样挂着名牌:川下白祁。
明能活看着叶竹,嘴唇开合吐出三个字:“东仙人?”
“杀你的人。”叶竹一把抽出短刀:
“静心修照,内观无碍。心清如镜,外事不来。”
“悟性空明,万缘放开。禅定生智,照见真谐。”
金光从身上浮现,这金光在夏景生的身体显现远比前几晚用别人的身体时更加耀眼浓厚。
同时,在将全本的《静心言》融会贯通后,这金光也比使用残卷的情况下强盛不少。
川下白祁率先发难,他比叶竹高了一个头左右,身上发达的肌肉与消瘦的叶竹形成鲜明对比,任谁见了都不认为叶竹能抗住此人一拳。
然而事实上,在叶竹眼里,他们的动作远比他们自己视角中慢得多,只见叶竹轻松躲过他的直拳,短刀悄然间被替换到左手,随后扬起在他臂弯处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一旁的明能活在川下白祁攻击的一瞬就开始移动,以叶竹与川下白祁为圆心画圆位移,时刻准备在叶竹不注意的角度发起致命一击。
川下白祁本身就给人一种非常大的压力,更别说他从小练拳,攻势凶猛,常人与他缠斗恨不得把眼睛按在他身上,稍松神就会忘记他的存在,所以这一招他们屡试不爽。
不过他们的战术在叶竹这里落了个空,因为他发现川下白祁并没有对叶竹造成多大的压制力,而且叶竹往往不惜连动两步调整位置与姿势,也不会让自己离开他的视野。
叶竹永远都不会让他离开自己的余光之中。
明能活咬牙,他可不像川下白祁出身于武将世家,他顶多就练了几年防身术,顶多给川下白祁打打配合,既然没法偷袭,就更别说上前参与了。
“还是不添乱为好。”他心里这样想。
叶竹边打边退,很奇怪,川下白祁在他这里简直就和小孩子打闹一样,仿佛出手的那一刻叶竹就已洞悉一切,轻描淡写地躲过,随后在他身上开一道口子。
川下白祁在知道明能活无法偷袭时,就改变了战略,准备露破绽给叶竹,然后趁对方凑上来攻击时废掉他。
结果露着露着,他感觉自己再打下去就要血干而死了。
这家伙根本不上当。
也对,这样下去他也能赢。
“好聪明的小子,完全看破了我的想法是吗?”川下白祁暗道难缠,叶竹就像是将这场搏斗看作一场游戏,根本不上心,只象征性地在挡住攻击后反击一下。
而叶竹心里想的却是:
“太慢了太慢了。”
“就算不使用静心言,单论力量和速度也比曲月雅差了太多,若非出于稳健的心理,他根本就打不着我!”
一拉一扯间,两人来到了人头缸的侧面,叶竹忽然拉开距离,随后将金光聚到刀尖,用力朝玻璃壁一戳。
刀尖在玻璃上留下一个细小的裂缝,但内外压力不均,这一道裂缝迅速蔓延扩大。
川下白祁终于意识到叶竹要做什么,连忙要退开,不想叶竹不给他机会,翻转短刀又用刀柄砸在玻璃上,早已裂开一张蛛网的玻璃壁终于不堪重负,完全崩坏。
绿色的液体如巨浪般崩腾涌出,其中的一个个人头更像是混杂在泥石流里的石块、脱缰的疯狗,朝着地上的川下白祁冲去。
一息未到,川下白祁就被一个个人头淹没,它们狰狞着脸,奋力撕咬他的皮肉、痛饮他的鲜血,抑扬顿挫的惨叫声中,川下白祁慢慢化作一具白骨。
明能活见势头不妙,准备要跑,但叶竹根本不给他机会,抓起地上散落的人头朝他砸去。
总有砸到的时候吧?
有的人头砸到明能活身上,借机咬了他一口,明能活就随手一拨将人头撇下来,可他万万没想到叶竹丢人头的时候还顺带着丢了一把刀混进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