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上前,只能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
他想让她不要哭。
没有人能想象得出,看见她哭的时候,他有多难受。
从儿时就是这样。
从前的霍芸书,虽然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但坚强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记不得她哭的样子。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摔下马,竭力咬唇忍着不吭声,却还是疼得哭了出来。
当时的陆延均就在想,他宁愿摔下马的人是他自己。
此时此刻,霍芸书也是默默地咬着唇,忍着难过。
这一次,她没有流泪。
半晌以后,她抬手揉了揉通红的两只眼睛,向他笑了。
“我明白。延均,谢谢你。我很感谢这些日子你为我做的事情。我家里的事,就翻篇吧。”
说着,她起身,将几乎没有动过的花茶放回桌上,向他福身,“我该告辞了。”
“车在院外。”陆延均忙说。
“我走回去。”
她拿过挂在衣桁上的斗篷,披上,推开了门。
迎面便是飞雪卷来的清冷气息。
她想在这寒冷的天地里,清醒清醒。
人的知觉,是能在冷冽中变得迟钝的。
人的情绪,或许也能如此吧。